切文化孽力都会以文化方式断灭文化。简单说来,也就是“以笔夺笔”。因此,作为可怜长辈后代,还应该担负点守护文化责任。事实证明,守护并不会被当代中国文化乐意接受,但不能光看它脸色。不仅还要执笔,而且也可以不再拒绝国际间演讲邀请。当然不会控诉们夫妻俩遭遇,但当说清楚中国文化千年脉络、万里对比,也许会有些中外读者对二十年来由“联欢”和“联谤”组成文化二元结构产生点怀疑,开始认识到那未必是中国文化真正魂魄。
因此,又郑重地执笔。执笔之时给自己定下个最严格规矩:时间不多,笔墨珍贵,不能有点滴浪费在对诽谤反驳上。
于是,
除。们又不愿向权力求助,因此注定无处可去。
照理应该移民,但们没有条件,只能逃到广东省个几乎不在意文化城市,躲很多年。国内无人理会,国际间却直在热心地寻找们,邀请演讲和演出。台湾更把当作中华文化主要演讲者,邀请尤其殷切。这使产生个矛盾:要不要继续凭着冒死考察成果,系统地来阐释中国文化?
还是以前遇到过老问题:是折笔、弃笔、毁笔、葬笔,还是再度拾笔、执笔、振笔、纵笔?
相比之下,要剥夺妻子演出权利是容易,因为她已经离开地区依赖性很强创作群体;但是,要剥夺笔却不很容易,因为这只是个人深夜坚守,没有地域性限定,除非自己觉得没有意思。
到底自己觉得有没有意思呢?妻子次次无言地看着,玩弄着笔杆次次摇头。还去阐释中国文化?请看报刊上永远在喷泻千百篇诽谤文章,用全是中国汉字、中国语法、中国恶气、中国心计。而且,所有诽谤只要稍作调查就能立即识破,但整整二十年,没有任何个文化机构和文化团体,作过丝毫调查,发过丝毫异议。这些报刊、机构和团体,都不是民间。
民间,也好不到哪里去。妻子观众,自己读者,在数量上都曾经长期领先全国,在热度上更是无以复加;但夜之间,听说被*员冷冻,被媒体围殴,大家也就立即转变立场,全都乐滋滋地期待着新拳脚。
这与在“w.g”时期对民众观察,模样。
因此,除摇头,还是摇头。
后来,突然发现几个奇怪材料,才开始改变态度。第个材料告诉,遭受多数诽谤运作中枢,居然是上海几十年前鼓吹断学废学戏剧《边疆新苗》炮制者;第二个材料告诉,其他几次针对全国性造谣事件,策划者也是当年上海造反派司令部两个首领;第三个材料告诉,在上海积极响应诽谤和造谣,主要是被否决教授职称申请那些文人和他们学生。这下子就前后贯通,只惊讶,他们已经年岁不小,却还如此老当益壮,徒众如云。
这几个发现让默然良久。父亲十年关押,叔叔三度割脉,全家濒临饿死,岳父当街批斗,全都浮现在眼前。原来,要不要重新拾笔,并不仅仅关及目前处境,而是牵涉到很大时空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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