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
水反射阳光，光影也那
飘飘、缓缓，变幻
成和平梦境，
又在奶奶怀里安稳地睡熟……
从那
刻见到世界，感觉从世界
也不知道是为
什，哭得好伤心。窗外山墙上
剥落块灰皮，
形状像个难看老头儿。奶奶搂着，拍着，“噢
——，噢－－，
地哼着。倒更觉得委屈起来。“你听！”奶奶忽然
４１
说过，生于1951年1月4日。说过，接受这个传说。多年来把这个日期——这几个无着无落数字，几十几百遍地填写进各式各样表格，表示对种历史观屈服。
有天知道“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个试图知道全体部分，不可能逃出自指称限制。应该早点儿知道它，那样会获得更多自由。
曾经这样写过：要回答“世界是从什时候开始”这样问题，个不可逃脱限制就是，只能是。事实上只能回答，世界对来说开始于何时。（譬如说，它开始于1955年春天某个周末夜晚，这之后才有1951年冬天那个早晨，才渐渐地又有更为虚渺更为久远过去，过去和未来便以随机顺序展开。）因为找不到非世界，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所以世界不可能不是对来说世界。当然，任何人都可以反驳，甚至利用逻辑来向证明，世界也是对他们来说世界，因此世界并不只是对来说世界。但是只能是，这是个不可逃脱限制，结果他们上述意见旦为所同意，即刻又成为世界对来说项内容。他们豁达并且宽厚地笑，说那就没办法，反正世界并不单单是对你来说世界。也感到确实是没有办法，世界对来说很可能不单单是对来说世界。他们就又想出条计谋来折磨，他们说，那依你逻辑推论，从来就不存在个世界，而是－－譬如说现在－－有五十亿个世界。知道随之而来结论会是什，确实被迫受会儿折磨。但是当注意到，就在听着他们意见之时，仍旧是无可逃脱地居于角度上，于是说：对啦五十亿个世界，这是对来说这个唯世界中个特征。
曾经这样写过：没统计过与多少个世界发生过关系，本想借此关系去看看另外、非世界，结果他们只是给些材料，供构筑这个对来说世界。正如曾走过山，走过水，其实只是借助它们走过生命；看着天，看着地，其实只是借助它们确定着位置；爱着她，爱着你，其实只是借助别人实现爱欲。
说，“你快听，
听见什？”愣愣地听，不哭，听见种美妙
声音，飘飘、缓缓，是鸽哨？是秋风？是落叶划过
屋檐？或者，只是奶奶在
轻轻地哼唱？……屋顶上有片晃动光影，是水
真应该早点儿知道那个“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那样就能更早地自由，并且更多自信。
４２
写过篇题为《奶奶星星》小说。其中有段是这》样：
世界给第个记忆是：躺在奶奶怀里拼命地
哭，打着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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