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事。那她,她去哪儿?”
“那可不知道呀。还能去哪儿呀?总归是中国呀,全中国
不错,全中国。诗人在车站广场上等车当儿,翻开地图,全中国,巴掌大那块地方(比例尺是1:40000000),L无心去想那七个零意味着什,诗人只是相信,少女T就在这里,在这里定能够找到她。但这里公分等于四百公里,这里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这又是个征兆,种密码透露。有天,诗人消息就将在这块土地上到处流传,时间般连贯诗人欲望和痛苦,在这块广袤而古老土地上到处流传,随时设想着和他恋人不期而遇,蓦然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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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流泪,也许她们会闭起眼睛,为他唱歌,喊着或者是心里喊着他名字……诗人说:不怕。敌人用鞭子抽你,像电影里那样,几个彪形大汉,鞭子都蘸水,说,那样话你怕吗?L说不怕。那些少女,那些漂亮、善良、柔弱女人,女难友,隔着铁窗向他投来深情目光,对他寄予厚望,从他伯宁死不屈中理解着爱情……L想不怕,什都不怕。他们要是,用烧红烙铁,烙你呢?吱吱,有股血肉被烧焦味呢?诗人说:“,想可能……不过,他们为什不杀害呢?”不,他们要你把供,要你变节、背叛,如果敌人用竹签子扎你手指呢?不断地扎你十个手指呢?L看看自己手指……诗人没有回答。
诗人L不再想这些事。他那时多简单,那种年龄,乐得想什就想什,想怎样想就怎样想,不愿意想什就可以不想。
他跑过河岸,跑过石桥和那家小油盐店,他想问问T去不去串联,愿不愿意和他起去?诗人L想象着和她在起,块儿离开家乡情景,以及此后境遇。在飞驰列车上她就坐在他身边,车窗外回落月出她仍然和他在起,在异地他乡,日日夜夜,在陌生城市,偏僻乡间,在大江大河,海边和海上,无边无际原野,大森林,走不尽莽莽群山,她都和他在起,在危险里当然也在胜利里,在理想和g,m中,他和她在起……。但是她不在家。
“她已经走呀,”她家阿姨说。
“走?走哪儿去?”
在那次远行中,定发生什不同寻常事。绝不仅仅是他又长高,那时他每个月都长高公分,他在隆隆震响列车上度过十六岁生日,不是这样事,绝不这简单。那次g,m大串联回来,L心情或者思绪,有不为人注意但是明显变化,他定遇到什特别事。他炫耀甚至带几分吹嘘地讲他在那几个月中经历,演讲、辩论、巧妙地驳刺对方啦、夜以继日地刻印传单啦、南方芭蕉和竹林、草原上马群还有大西北不毛之地、还有真正战斗——武斗,和不幸成为俘虏,不过这没什他们又如何如何机智地化险为夷……但滔滔不绝之际他会忽然沉默,心不在焉,心事重重,这是以前所没有;目光无比迷惆、惆怅,以前可是没
“去串联呀。”
“什时候?她什时候走?”
“三天啦,对呀,三天呀。”
“呵,是吗”
“你是谁呀?找她有什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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