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快下来吧你这个胆小鬼!”看见她不在时候她家门前那片寂寞阳光……。他此生第次看见她,就是这样伏在阳台栏杆上看见。但也许不是,也许那时他还没长大,还没有长高到可以伏在阳台栏杆上,还没有发觉她对他必要,有可能他是从阳台栏杆空隙间第次看见她,还没有感觉到种命运来临。
青年F走上阳台,无论是出于他根深蒂固愿望还是源于无以对证印象,他不免又伏在栏杆上朝那座楼右下方眺望:仿佛N没有搬走,尤其并没有搬到那片楼区里去,她还是同他起住在那座美丽而优雅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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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少女N刚刚考上戏剧(或电影)学院那年,N父亲以其部童话和其后他为这部童话所作辩护,成“人民敌人”,被命令离开妻儿,离开文学,离开故乡,到西北大山里去改造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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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前个节日,也许是“六·-”也许是“七·”,总之是在个什节日晚会上,舞台灯光是浅蓝,女少先队员N走上舞台开始唱歌。那歌第句是:“当幼年时候,母亲教唱歌,在她慈爱目光里,隐约闪着泪光……”她这唱,台下小男孩儿们都不嚷也不闹,那歌声从柔和舞台灯光中流进晴朗安谧夏夜星空。
那时女少先队员N十岁,跟随父母刚刚从南方来到北方。
晚会结束,孩子们快乐地蹦跳着往家走,满天星星满地月亮。女孩儿们把N围在中间,轻声细语团走在前头。男孩儿们不远不近地落在后头,把脚步声跺出点儿来,然后笑阵,然后再跺出点儿来,点儿乱又笑阵。有个男孩儿说:“她是从南方来。”另个男孩儿说:“哟哟哟——,你又知道。”第个男孩儿说:“废话,是不是?”第二个男孩儿说:“废话南方地儿大。”这些话,N都听到。小男孩儿们在后头走成乱七八糟团,小女孩儿都穿着裙子文文静静地在前头走。那时候路灯没有现在亮,那时候街道可比现在安静。快走到河边,第三个男孩儿说:“她家就住在桥东拐弯儿。”第个男孩儿说:“五号。”第二个男孩儿说:“哟哟哟--,你又知道。”第个男孩儿说:“那你说几号?”第二个男孩儿说:“反正不是五号,再说也不是桥东。”第三个男孩儿说:“是桥东,不信打什赌?”这些话女孩儿N都听见,她抿着嘴暗笑,但心里永远记住这些可爱朋友和满天闪闪星光。第二个男孩儿说:“打什赌你说吧。”第三个男孩儿说:“打赌你准输,她家就在桥东拐弯儿那个油盐店旁边。”第二个男孩儿又说:“哟哟哟——五号哇?”女孩儿们都回过头来看,以为男孩儿们又要打架呢……
只有个男孩儿自始至终声不响。只有他确切地知道N住在哪儿——就住在他家楼下。但他不说。这个男孩儿就是F。男孩儿F听着那些男孩儿们争论,心里无比自豪。阵阵自豪和幸福感在他心里骚动,使他几次想说出这个准确消息。他还是没说。他激动地看那星空,忽然无端地相信:那儿绝不会仅仅是冷漠、空冥、虚无。N不住在别处,N从南方来到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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