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帮助也就够。并没反对。从来不呼吁艾斯米拉达去爱那个丑陋
O不言声,觉得有些扫兴。
“噢,还是那个问题吗?”Z放下画笔。“你以为有谁会去爱个傻瓜吗?”
这句话令女教师默然自问,半晌无言。
直到临睡之前O才又说:“们最好除开生理弱智不说,因为,因为……”
“因为什?”
依旧是它,必得是它。这羽毛中间,埋藏着什呢?
,而且想画家也是样,都未必说得清楚。
但是它让Z痴迷,仿佛见到它就必然地要跟随它去。Z窥望,千回万转,终归要到达它。
很多个夜晚都是这样。Z要让它在那些门中如风如浪地飘展,甚或是扫荡。因而那些“门”也都随之消失。那团动荡洁白后面,色彩,时而是山岩似青灰僵冷,时而是死水样地波澜不惊,或明云般地晦暗,或是大漠、高天样空寂幽瞑……但仍然都不能满意。
很多个夜晚,O都是这样屏息注目,看着她丈夫作画。
“因为那是特殊情况。”
“特殊?”Z轻轻地摇头说,“可是倒认为这特殊最能说明问题。白痴、弱智、低能、庸才、凡夫俗子,那不过是量差别,是同种价值坐标下量不同而已。你别以为没有注意到你刚才问题,别以为是信口开河。告诉你,敢说,回答是世界上最诚实回答。要是换个场合,也会说爱情更重要,完全懂得怎赢得喝彩。‘爱情就是爱情’,‘爱情是没有前提’,这样话也会说,可这是放屁。你为什不会爱上个白痴?不,不是说同情和怜悯,咱们不是在讨论慈善事业,是说爱情。爱情必得包含崇拜,或者叫作钦佩。是什东西能够让你崇拜、钦佩呢?简单地说,就是事业。”
“哪倒不定,”O说,“还有善良。善良也许是更重要。”
“白痴不善良吗?你见过白痴吗?见过。见过个白痴少女,不用多看,你只要看下她眼神你就会相信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纯洁更善良。她哭和笑都毫无杂念。你不可能找到有谁能像她那样,心意为别人快乐而欢笑,心意为别人风筝挂破在树枝上而痛哭。看着她,从来没有那样感动过,可是,就在那刻也知道绝不会爱上她。可以怜借她,同情她,要是有多余时间和钱财也可以帮助她,但不可能爱上她。道理非常简单,你不可能崇拜她,钦佩她,还有倾慕,不可能,可爱情必要包含这些,甚至包含嫉妒。你只要问问自己你可不可能嫉妒她就够。就在你帮助她时候,如果你诚实你也会发现,你心里直都在庆幸呢,谢天谢地你不是她,谢天谢她幸亏她不是。愿意帮助她人多得要命,可愿意是她人个也没有。”
“干嘛定得愿意是她呢?”
有天O未假思索地脱口问他:“你认为,爱情和事业,哪个更要紧?”
Z随口应追:“当然是事业。”
O笑笑,等着,以为他会改口。但是没有,Z依然全神贯注在他笔端。
很久,O又低声问:“为什?”
“嗯?”Z退到墙角,眯起眼远远地望着他《冬夜》,漫不经意地问:“什?你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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