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立刻过去问这妇人缘故,何来吊死鬼索命说。
“不知道,是听家以前邻居说,她早就搬走。”苗氏见崔桃是官府人,态度稍微冷静下来些。
“别听她瞎胡说,哪有什吊死鬼。这钱大夫会自尽,那是因为他被开封府辞活计想不开。他妻子看他死,可能伤心过度,也活不下去,才随她而去。”
苗氏丈夫朱大壮说到这里,还有话要说,却又不敢。
崔桃让他但说无妨,没人会责怪他。
崔桃听王钊说大家在这是为等韩琦,禁不住小声念叨韩琦官僚主义,居然让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他,丧心病狂,没人情味儿。她葱油饼,她手磨豆浆……
结果等半天,韩琦根本没来这院子,只打发人来捎话,通知大家动身。
崔桃跟着王钊路抵达城西北处小巷,叫杏花巷,名字还挺好听。
崔桃饿着肚子就睁不开眼犯困,频繁打着哈欠,半睡半醒。直到王钊叫她,她才乖乖跳下马,跟进院儿,睁眼便见院里人抱梧桐树上,挂着个女尸。
披头散发,身白色里衣,身体还随风微微晃动,瞧着真点些瘆人。
地睡。
睡觉前崔桃还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吃什。
她准备做葱油饼,要把饼做得表面金黄有点焦脆那种,里面咬起来丝丝层层地松软,再用小石磨把泡好豆子磨成豆浆,来盘清爽地现拌清盐脆萝卜……
崔桃咽着口水入睡,早上起来洗把脸后,她就兴冲冲地朝厨房去,可左脚才踏过厨房门槛,就听门外有人喊话让她出去。
李才解开门锁,开院门,示意崔桃快走。
朱大壮这才继续开口道:“昨天瞧见苗氏在家哭,隔墙劝她几句。她便哭着说是开封府有个当官害死他丈夫,她要去讨公道,竟被打出来!还说不服气,今日还要去闹,要拦包府尹去告状。”
“可知她说这位当官是谁?”负责记录目击者证词李远跟着问道。
朱大壮挠头仔细想想,“好像姓韩。”
崔桃让衙役用剪刀剪下绳子,特别保留下绳扣。然后就检查女尸情况,并非上吊缢死,除没有大小便失禁状况,颈处不闭合索沟也并无明显擦伤和皮下出血,痕迹很浅,为死后形成。
崔桃又查遍女尸尸表情况,跟韩琦表示,她需要回尸房进行进步勘验,才能知道死者真正死因。
“这怎回事?”
“钱大夫刚上吊死,她妻子怎也……做孽啊!”
“早说,这巷子里鬼,是吊死鬼,鬼会来索命!你就是不信,要你搬家,你偏不搬!再不搬家,们也得死在这!”名三十多岁妇人,激动地抓着自己丈夫抱怨道。
“这早?何事?”崔桃恋恋不舍地把脚撤回来,感慨她还没吃早饭。
李才打哈欠道:“何止没吃饭,还夜没睡觉呢。不过把你押送过去,就可以吃饭睡觉。”
“那还真羡慕你。”
把崔桃送到侧堂外,李远就撤。
崔桃等会儿,见有位蓄着山羊胡中年男人来,手里还提着个木匣,瞧这架势这位应该就是刘仵作。随后又见王钊带着几个人来,也都等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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