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疑惑接过,发现这是张寻常所用信笺纸张,折叠三层之后以蜡泪滴封,折碎蜡泪,铺展开来,只见纸上并无文字,而是副简单墨画,画是棵倒伏大树,自根部生出两条新苗,紧贴大树根部是支柔弱细藤,虽是寥寥几笔,却极为传神。
“老爷,写啥?”老五好奇问道。
莫问转头看老五眼,将手中信笺向他递过去。
“你忘不认字儿。”老五讪笑摆手。
“上面无字。”莫问摇头说道。
“这老头儿人还不错。”老五于灶下点火烧水。
莫问闻言摇头轻叹,此人之所以如此热心,还是他先前应允下求雨赏银起作用。
即便心情郁闷非常,莫问仍然强定心神盘坐行气,所受伤势必须尽快平复,拖延越久淤血越难化开。
待得老五烧好热水,他已然盘坐入定,数度反复周天之后暂停下来,自怀中取出疗伤丹药枚张嘴吞服,胸腹之中伤势超出他先前估量,此番作法当真是得不偿失。
老五趁机端来温水请莫问洗漱,莫问弯腰之际再度咳出淤血,老五见他伤势严重,心疼无比却又无计可施。
老五闻声自场中快步走出,接过莫问手中包袱随他向东走去。
莫问临走之际侧目看眼正屋,发现那周贵人已然不在门口,在此之前房中有孩童啼哭声音传出,想必是照看孩子去。
县衙外官兵自然不敢阻拦二人,二人快速出人群向东急行,先前短暂接触令莫问很是恼火,皇家盛气凌人,且规矩繁多,若无为奴之心极难与之相处。与其攀龙附凤委曲求全,倒不如似那百里狂风般沙场杀敌来得痛快,亦不如夜逍遥那般游戏人间来得洒脱。
“老爷,早就说当官儿不行,你看那县官点头哈腰,你做不来。”老五在旁说道。
莫问走太急,牵动肺腑伤势,陡然皱眉止步。
老五闻言更加好奇,急忙接过信笺侧头打量,“棵死树,两个小树,还有棵草。”
“哪里是什草,分明是株绕树藤条。”莫问出言说道。
“老爷,她这画到底啥意思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声音很轻,不似男子。
老五闻声出去开门,随即便是与女子说话声音,简短几句过后便是重新关门声音。
“老爷,二皇子赏给你玉,她们给送来。”老五端着木盘走进来。
莫问点点头,在此之前他多少还有些担心,先前不辞而别对于皇家来说是极为无礼,而今周贵人差人送来玉如意,便表明对方不欲追究他失礼之罪。
“这是那个什贵人给你信。”老五放下木盘,将握在手里叠方纸递给莫问。
老五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就在此时,直于人群外滞留老衙役走上前来,“真人今天过度劳累,快请回驿馆歇息吧。”
按照莫问本意是想连夜离开,但有伤在身,且雨后凉意颇重,故此听得老衙役话便由得老五搀扶着回到驿馆。
“真人晚间可曾用过饭菜?若是不曾去为您准备些。”老衙役关切问道。
“用过,时候不早,老哥早些回去歇息吧。”莫问上床盘坐冲老衙役说道。
老衙役闻言再度说些关心话,这才转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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