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那想。”郁青解释道:“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现在没有,那以后呢?”润生咄咄逼人。
郁青叹口气:“润生,以后是以后。以后大家都会有。”
润生没有回头,草稿纸上沙沙声停下来:“为什?”他声音很低,与其说是在问郁青,不如说更像自言自语。
郁青回答不上来。大家都是这样,长大,工作,结婚,生孩子,看孩子长大,代代。没人问过为什。这是个轮回,似乎只有完成它,人生才是完整。
“他脑子坏。”润生冷漠道:“朋友生病,他还在那儿想着扩大他交际圈。”
“也不能这说,老同学很久没见。”
润生在草稿纸上刷刷做演算:“你不是怕落下功课?这会儿又不怕?都要期末。”
“怕。”郁青在床头小桌上摊开小测数学试卷:“就是觉得不好拒绝。”
“看你是也想去找个女朋友吧。”润生尖刻道。
书架:“宿舍里能用最大功率也就那大。计算过。”
润生说不会出什问题,那就是不会出什问题。郁青解他,知道他聪明缜密,也相信他能力,可就是觉得有说不出忧心。
润生似乎总是这样。在长辈和老师面前礼貌又听话,没什脾气,让人挑不出错来。可他私底下是非常不守规矩。郁青老是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二毛不惹事是好,惹事恐怕就要惹个大。就像当初捅人那会儿样。
可郁青能做什呢?他只能这样忧心地默默看着他,希望自己在真出事之前能拉住他。
润生终于坐下来,将本《复变函数基础》摊开,回过头来:“怎?”
当然,也有人没能完成这个轮回,比如大哥。
独自过生人也是
郁青诧异道:“不是啊。”
润生不说话。
郁青知道他这是又心情不好。从小就是,不管是朋友,还是同学。只要是郁青多关注点儿其他人,润生就要不高兴。郁青还记得那会儿二胖奶奶去世,自己不过是忙着安慰二胖没陪润生玩儿,他就半个暑假没和自己讲话。还有回郁青和麻杆儿去买东西,没有带上润生,润生个月都没给麻杆儿好脸色。
长大以后这种情形看似好很多,因为润生表面上再也没和谁闹过那长时间别扭。他现在处事周全,待人接物总让人挑不出错来。可是只有郁青知道,他这多年其实点儿都没变,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意味。
这样不好。郁青想。他能理解润生从小缺乏关心,可是有时候,润生这样霸道态度也让他不舒服。
郁青摇摇头。
从江北回来后,润生好像又离郁青远。他接郁青上下学,替郁青到教室里拿资料,让郁青来他宿舍休息。可是郁青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而这份不对似乎又是没法说出口——因为好像也没有什不对,这难道不就是普通朋友之间样子?
郁青低下头:“麻杆儿那天来看,说这周末想搞个联谊,让咱们几个每人带些朋友,大家块儿出去滑冰。他也会带他同学过来,还有他女朋友。”
润生不咸不淡道:“你这个样子去滑冰啊?”
“周末差不多应该也好吧。就是伤风。”郁青吸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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