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生得瘦瘦小小,头发又长,乍瞅像是个女。吉祥街上有个老光棍儿,就此动歪心思,大半夜在背街想要把人忙活。结果坏事没干成,流浪汉跑得实在太快。老光棍儿心急捉人,脚踩进坑里,脑袋磕到马路牙子上。这人也是奇,醒来之后因为实在咽不
岳方祇看不过,走过去拦下:“算吧,他个傻子。”
服务员是个愣头青,打人打疯眼,冲岳方祇道:“滚,关你屁事!”说着就想绕过岳方祇。这可不容易,岳方祇又高又结实,往那儿站,跟铁塔似。
见服务员不识相,他脸色沉,伸手捉住挥过来扫帚。
这时候店老板不知道打哪儿冒出头来:“行行,赶紧先收拾。”又冲看热闹喊:“瞅啥瞅?赶紧散散!”
服务员悻悻地放下扫帚。
馒头装好,打算明天当早饭,然后收拾收拾关店。
他看七点。十月,这个北方城市已经有冬天前兆——只要天黑,风就变得又冷又硬。
岳方祇和往常样,打算去买点儿菜。走到胡同儿口时候,他下意识扭头看眼。那个疯疯癫癫流浪汉没回来,不知道跑哪儿去。
出如意胡同儿,外头是扑面而来繁华和热闹。
以如意胡同那个街口为界,吉祥街分两段。南边儿溜儿有早市和夜市,以及不少大小饭馆儿——管吃喝;北边儿则是洗浴中心,大酒店,ktv和小剧场这类去处——管玩乐。吉祥街其实既不宽,也不新,住宅有不少还是七八十年代老楼——类似街道在老城区中心有很多。但若论人气,左近这片儿,吉祥街是头份。
周围人散,岳方祇便往回走。流浪汉瘸拐地跟上来。岳方祇没回头,只是暗暗搓牙花子,心说:“操,又沾上。”
快到铺子门口时候,他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去:“你能不能别老在这儿,耽误做生意。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流浪汉低着头在地上转圈,嘴里头开始呃呃地呜咽。岳方祇个字也没听懂,他静默片刻,最终还是回到铺子里,啪地声落锁。
流浪汉是约莫大半个月前出现在这片儿。也说不上是精神还是智力有问题,反正看那样儿肯定不是个健全人。开始没人搭理他。这年头人心都冷,自个儿顾自个儿尚且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呢。
再者说,吉祥街两头通着都是类街道。这种地方,城管大队每天来来回回不知多少趟,早晚是要管。别人也没必要跟着操那份闲心。
人走进热闹里,天气仿佛都跟着暖和几分。他从夜市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来,手里多几大兜子蔬果。
在老字号同香居吃完大份砂锅油饼,岳方祇慢悠悠地拎着东西晃荡回去。
快要走到街口时候,听见卖小炒那家店在骂人。旁边有几个看热闹闲汉,每个人都是脸津津有味。
岳方祇仔细看,又是那个流浪汉。小炒店家服务员正拿个扫帚往他身上抽。听来听去,原来是翻人家门口垃圾桶,把垃圾桶翻倒。客人出来踩到垃圾摔,回头找店家理论。店家便拿那个人出气。
流浪汉蜷缩成小小团,抱着脑袋,闷不作声地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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