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祇摸摸他脑袋,那里已经长出层头发,浓密而柔软,像小动物毛皮样:“醒过来是好事儿。你怕什呢?”
白墨摇摇头。
岳方祇找来纸笔,
白墨手攥着小剪子,仍然在剪花叶。岳方祇把剪刀从他手里轻轻抽开,搬起面案出去。回来时候发现白墨在看外面雪。手指轻轻贴在冰冷窗玻璃上。
岳方祇像哄孩子样把他手拿下来。
吃完晚饭,岳方祇给白墨煮碗梨汤。端回卧室时候,发现白墨不知道什时候又悄悄把面案抬回去,盖帘上圈圈,码着粉红色莲花。房间里很静,仿佛还能听见外头落雪簌簌声。
岳方祇便也在他身边坐下。最后盖帘莲花完成,白墨终于放下剪刀,仔细端详着那些花朵。
岳方祇却在仔细端详他。
方祇有时候会担心白墨是养不活。因为白墨看上去就是副不好养活样子。
他们平日里住在小店二楼,屋子和楼大敞四开门厅连通着,虽然有集中供暖,可也存不下什热乎气。岳方祇自己已经习惯。可是等到白墨感冒,他才想起自己习惯不是白墨习惯。于是他买个电暖器。
这下屋子里终于完全暖和。岳方祇多少有点儿后知后觉,觉得这玩意儿早就是该买。早买早舒服。要不是白墨,他居然意识不到。
个人住久大概就会这样。什都可以凑合,什都可以将就。不过身边有另个人,好像就不样。至于为什会这样,岳方祇倒是没往深里琢磨。手机响,气象台又发个寒潮预警。
岳方祇啧声。这两天又得天天扫雪。
白墨瞳仁清清亮亮,看上去和任何个正常人都没什不同,甚至比他们都更有神采。岳方祇反倒有些失神。他想,是什时候事儿呢?怎没注意?这人是恢复正常?
他轻轻唤声:“小墨?”
片刻后,白墨抬起头,目光落进岳方祇眼睛里。然后似乎是有些慌,又躲开。
岳方祇笑:“你现在什都明白,是不是?”
白墨点点头,又摇摇头。
回去路上雪小些,清雪车队从路上开过。吉祥街上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扫雪。小慧把店里不锈钢开水桶摆在雨棚下小桌上——岳方祇早上叮嘱,烧好热水放在那里。要是清雪工人想喝热水,可以让他们自己去打。要是他们中有谁来买干粮,干粮也是不要钱——反正也没几个钱,岳方祇店里干粮分量太足,个人顶吃又能吃几个馒头呢?
直到当天店铺关门,外面雪也没有停。关师傅打电话过来,说高速公路封路,没说什时候恢复,让岳方祇有个准备。岳方祇谢过他,去库房里看眼,存货倒是还够。他最近买粮买得多。
白墨坐在卧室小桌边,面案上放着堆等待上色面花——普渡寺来订,说是过几天有个法会。白墨整天都没到楼下去,直在弄这个。
电暖器在他身边,但卧室里并不太暖和。岳方祇奇怪地走过去,发现是设备自动跳到保温那档。白墨大概是做事太专注,直没有发现。
岳方祇重新把档位调上去:“别弄,剩下明天让小慧做吧。生病就多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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