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奇怪,岳方祇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该怎和白墨说才好。除“你就安心住这儿”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别话可以讲。
有时候两个人晚上睡在起,岳方祇能在黑暗里看见白墨后脑勺
这大过年,他居然没吃饱饭!
但又不好跟白墨说什。白墨低着头,脸上笑早没,取而代之是种安静失落。
他从来都不讲话。岳方祇问他什,他顶多点头或者摇头。这导致岳方祇很多时候其实不太搞得清他心里是怎想。
按说人也清醒,不会讲话起码还会写字吧?高兴不高兴,想要什不想要什,总得表达下自己想法吧。
白墨没有。他顺从得不像话,基本上让做什做什,就跟不拿自己当个人似。
别人年可以直过到正月十五,干粮铺子不行。岳方祇和白墨没歇两天就又开始忙。原因是普渡寺有人找上门来,问他初五前能不能做批供果。本地初五谓之“破五”,是送穷神迎财神日子。买卖人家基本都会放放鞭炮拜拜神。
其实大家伙儿倒也不是多笃信这些,主要是讨个吉利。能同寺院搭上关系是好事,因为不论庙宇大小,年到头祭祀活动总是很多。有稳定主顾,收入也会更有保障。岳方祇略微想想,就应承下来。
于是理所当然又是新轮忙碌。这期间还夹杂着做年菜之类事:要烀肘子炖猪蹄,熬皮冻酱牛肉。岳方祇自觉其实没怎“忙年”,但又不甘心让过年点儿没有个过年样子——人辈子满打满算,能过几个年呢。
白墨很勤快地跟着岳方祇里外忙碌。打从他清醒过来,人就直挺能干。静悄悄那种能干。岳方祇有时候想起来要做什事,会发现白墨早就把事情做好。过年时候,他甚至还找机会给岳方祇做顿晚饭。
个切得快赶上头发丝儿细干豆腐,个骨头里还带着血丝白斩鸡,个薄得像纸黄瓜片儿,还有个炒得点儿颜色都没有大虾仁儿。
岳方祇将心比心地想,要是自己有天犯病,流落到什地方,醒过来总会想办法替自己做做打算。就算是讲不出话来,好歹也要把自己意思传达给别人。
白墨好像没有任何打算。
这可真是太奇怪。他明明什都明白,也并不傻。
岳方祇偷偷观察他,后来慢慢意识到件事:白墨很想留下来——他想让岳方祇觉得自己有用。他可能不太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唯能表达这种意愿办法,就是小心而勤快地做事。
想到这里,岳方祇心里头就酸软成团。
岳方祇出门去联系采购,回来上楼就看见这四个小碗儿摆在桌上,旁边儿还配着萝卜雕出来花儿。八宝饭扣在四个菜当间儿,占是桌上最大个碗。
白墨抿着嘴,好像有点儿期待,有好像有点儿忐忑。
岳方祇简直惊呆。
那顿饭吃得他心里也很打鼓。有说,东西好吃是好吃,可是味道太淡,八宝饭又是糯米做,甜得要命。最糟糕是分量实在太少,感觉两筷子下去就什都不剩。大年初七,岳方祇晚饭吃得战战兢兢——因为伸筷子时必须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夹多。
顿饭吃饭,岳方祇觉得有点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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