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遇回忆番,硬着头皮道:“记得有日,他突然笑着同道,他要去拯救……拯救……”
谢不遇结巴,偷瞥萧让眼。
萧让抿口茶,替他说:“拯救,继续说。”
“他那日喝醉,直在笑,却觉得他挺难过,他直在重复句话,说……”谢不遇嘴唇颤颤,“说‘不需要忠臣’。”
萧让心猛地颤下。
萧让见他这反应,便知自己猜□□不离十,他压下满腔震惊,略思忖,道:“相父定是易改妆容姓名,化为谢亭去参加科举,证明自己后,便以此法脱身。”
谢不遇见瞒不住,苦笑道:“陛下英明。”
“可相父为何不顺理成章地于殿试完毕后展露真容?这样世人既晓得他颇富才华并非靠爹上位,他又能藉此完成夙愿,分明举两得。”
萧让问出口,发现谢不遇频频朝自己看,萧让诧异地和他对上眼,谢不遇又立马别过脸避开他注视。
“看做甚?”萧让笑,神色倏然滞,“莫非与有关?”
科举三年次,谢亭是十二年前那届新科状元。
当时萧让才五岁,还是个傀儡小皇帝,没资格于殿试上策问诸人,只听说状元叫谢亭。
萧让没见过谢亭,谢亭殿试完毕后没两日便失踪,个大活人,就这人间蒸发。
众人顺藤摸瓜,发现谢亭于失踪前日去云府,随后有小道消息称,谢亭触怒当时还是云家二公子云歇,被逐出来。
云家二公子风评极差,盛气凌人跋扈嚣张又不学无术。
确,当年他那样处境,忠贞谦退贤臣救不他。
萧让脑中空白,耳边嗡嗡作响,谢不遇仍继续说着:“陛下肯定见过魏夫人,阿停他娘是那般光风霁月人,又怎会允许阿停成为*佞?阿停又最痛恨他爹他哥,自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可他后来……”
谢不遇轻轻叹口气:“还是迫不得已成*臣。”
萧
谢不遇暗暗叫苦不迭,他见萧让似笑非笑,霎时心头寒,没出息地缴械投降:“其实阿停当初去参加科举不是为入朝为官。”
“可以想见,”萧让点点头,“不然他也无需再折腾出自己杀自己来。”
萧让能想到也仅此而已,对云歇化名谢亭参加科举动机,他颇感疑惑。
谢不遇叹气:“他其实是在和梦想告别。”
萧让抬眸,眼里满是错愕。
其时云家权势滔天,世人视云家人为洪水猛兽,他们便顺理成章地猜,谢亭本意拜访,却因年轻气盛和云歇起争执,最终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结局。
云歇并未解释字半句,更是加深世人猜想。
找不到谢亭尸体,也没有证据证明人是云歇杀,就算有,有云家在,还能惩治云歇不成?所以这事最后就不之。
这事在当年也算轰动,是以萧让即使当时被软禁仍知晓二,如今谢不遇突然说云歇从前想当个忠臣,还希冀靠真本事考科举入朝为官,萧让灵光乍现,顿时将断十余年线索串联起来。
谢不遇目瞪口呆,支吾半晌说不出话,暗自心惊胆战,后怕不已,他几乎什都没说,小皇帝却能顺着那点风马牛不相及讯息猜到云歇当年参加过科举,未免心思城府太深,太过敏锐,让人防不慎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