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再次确认它修复记录。但是……”
钟应见她犹犹豫豫,仍是耐心等待她提问。
终于,尊敬贝卢年轻修复师,谨慎问道:“钟先生,你之前说贝卢先生趁人之危,偷走十弦琴,还编造他和沈聆友谊故事……那个故事,真是假吗?”
这个问题仿佛触及她多年信仰。
她询问时甚至不敢声音太大,免得惊扰上空盘旋幽魂。
斯坦福就算要说什,考虑到自己雇主身体状况,也勉为其难点点头,同意樊成云建议。
樊成云善良体贴,却无人赞美。
他们都被眼前假琴震得心存疑虑,恨不得马上把琴从头到尾拆检测,看看它到底是哪个年份假货!
钟应沉默提起自己琴箱,不再看那张假琴眼。
师徒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没有任何人挽留阻拦。
可惜,他威胁,钟应不为所动,还看向师父。
樊成云脸无奈,慈祥笑道:“重新评估?难道你要告诉贝卢,他不仅没有找回挚友沈先生琴,还被造假者骗几百万,蒙在鼓里十四年。所以你为他名誉,决定把这些文物全都送回去?”
“樊大师……”
斯坦福仿佛要解释,但又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琴留下,他们怀疑是假。
也不是什愚商。传世名琴确实稀有,但它毕竟是乌木、冰弦组成乐器,只有完好如初、能够弹奏才具有“琴”价值。
张烂琴拍卖出九十八万欧元高价……
必定会成为热议新闻,他们却点儿都没听说过!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如果这琴来源都存在疑问,那它真假就更加令人深思。
在场众人头晕脑胀,耳鸣目眩,盯着古琴视线都充满怀疑。
钟应向坚定,这时候却不忍心给个简单回答。
因为她眼眶泛红,似乎得到
他们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呼唤。
“樊大师!钟先生!”
周俊彤追上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焦急。
“、会尽快联系老师,而且在结束展览之后,回趟贝卢博物馆。那张琴、那张琴……”
她声音急切,甚至打结,神情比她听到钟应诋毁贝卢更加震惊诧异。
琴送走,更坐实琴是仿品,欲盖弥彰。
幸好,樊成云善解人意,提出建议。
“这样吧。为和贝卢之间友谊,还是要请余馆长协调下专业检测仪器,鉴定鉴定这张乌木琴年份。”
“你放心,们最好瞒着贝卢做这件事,不要告诉他。可怜老朋友,定也是被人蒙蔽,如果他知道自己收藏十四年挚友古琴,只是张仿制品,肯定会悲痛欲绝。这对他身体可不太好。”
哈里森.贝卢九十六高龄,受不住这样大悲大恸。
却又碍于斯坦福面子,不敢直言。
然而,他们不说什,斯坦福也气急!
他指着钟应说:“你这个家伙不知好歹,如此揣度贝卢先生善心,看来这里根本不是适合文物保管地方,要重新评估这次捐赠。”
斯坦福不是普通代理,他不止是来替哈里森.贝卢捐赠,更是考察清泠湖博物馆收藏条件专家。
别说十弦琴,就连那112件捐赠文物,哪怕进清泠湖博物馆,他也有权送回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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