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安今年二十有八,论辈分,他算是陵少帝堂叔。他父亲有郡王爵位,他身为独子,大小也是个世子,生得副称得上风流俊俏模样,又深谙风月之道,是个花丛老手,颇受兰月厢娘子们欢迎。
往日谢良安来兰月厢,十次里至少有七次能坐上顶楼最好那间雅间。可今日,他却被教坊司掌事张娘子告知雅间已被位贵客预订走。
谢良安也不生气,笑着打趣:“还有谁身份能比本世子更得娘子青睐——总不能是父王
魏枕风笑道:“殿下放心,本王最擅长便是演戏。都怀疑上辈子就是个戏子。”
赵眠想起魏枕风杀鱼炫技,真心实意地说:“不用怀疑,你就是。”
每月十二,是兰月厢最为热闹日。
这日,京都有钱有闲高门子弟相聚在兰月厢,品品美酒,看看美人,赏赏珍宝。即便是在南靖大军压境东陵边境这段日子,兰月厢依旧像座不夜小城,仿佛要向世人昭示东陵国都如既往繁华。
这偌大京都城,要说谁身份最为尊贵,自然是当朝垂帘听政陆太后。可惜陆太后出生并不好,他是个父母早亡孤儿,因天生副好样貌被陆家收养,成为陆家义子。
详细说明情况未免有失身份。周怀让不在,沈不辞自觉上岗,成为太子殿下临时嘴替:“京都有名叫‘兰月厢’教坊司。”
魏枕风等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自己开口问:“然后呢?”
沈不辞继续道:“兰月厢乃京都权贵汇聚之地。”
“……再然后?”
“若有奇珍异宝想要出售者,可交予兰月厢,供宾客共赏之,再由兰月厢主持竞价出售,价高者得。”
也有人说,陆太后并非是收养义子,而是当时陆家家主私生子。后来,陆妄越长越像个能祸国殃民蓝颜祸水,陆家家主便将其献给当时偏好男风先帝。
至于陆妄是如何从个深宫男宠步步成为东陵之主,世上没几个活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陆太后掌握实权后干第件事,便是灭陆氏族满门。
京都百年望族陆氏,夜之间化为虚无。陆家数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惨死于陆妄之手。
太后没有母家,天子也未大婚,朝廷内外无外戚说,所以东陵最为尊贵依然是皇家谢氏。即便陵少帝只是个有名无实帝王,却也是货真价实九五之尊。在京都城,只要是姓谢,多多少少都和皇家沾点亲。
谢良安便是其中之。
魏枕风怎想都觉得这只是招再简单不过引蛇出洞之计,周怀让都不会上当,遑论是潜伏在东陵皇城司。
他委婉道:“殿下,您不觉得这鱼钩太直?明眼人看,便知这是北渊设下陷阱,谁跳谁蠢。”
“对,”赵眠道,“所以王爷无须隐藏身份,大可亲至兰月厢,并且要让大家知道,王爷就是北渊小王爷。嚣张狂妄,不可世,越引人注目越好。”
魏枕风隐隐明白赵眠意思,缓声道:“莫非殿下鱼钩,钓就是‘蠢人’?”
“不错。再直钩,也会有饿死鱼抢饵,顾烧灯明白这个道理。”赵眠微微笑,“且他身为顾家最后员,不可能不想拿回叔叔‘遗物’,就看他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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