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左右看看:“要不,你也坐床上来?”
林清羽毫不领情:“免,你自己吃罢,告辞。”
“等等。”陆晚丞叫住他,“有样东西想送给你。刚刚看客人送贺礼礼单,发现有件贺礼很适合你。”
林清羽看也不看:“不要。”
陆晚丞“啧”声:“你好歹先看眼,看眼又不累——花露。”
林清羽阵无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风趣?”
陆晚丞蓦地笑出声来。他不慎笑过头,呛到自己,连连闷咳,咳得张俊颜泛起浅红。
林清羽完全不知道陆晚丞在笑什。但不难看出,陆晚丞和梁氏关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般母慈子孝。
看到旁伺候婢女忙着替陆晚丞拍背顺气,林清羽手伸出去半又收回来:“有什可笑。”
陆晚丞止住咳,气息里都是笑意:“这个人呢,风趣只有点点,还是很有情趣。”
林清羽又去卧房。人还未进屋,便道:“你母亲送来人参鸡汤,你别……”
坐在床上,正就着小菜喝着白粥陆晚丞:“嗯?”
陆晚丞床前摆面方桌,桌上放着大多是清淡之物,除那大锅飘着参片黄油鸡汤。看架在锅边干净汤勺,陆晚丞竟是口鸡汤都未喝。
陆晚丞细嚼慢咽,把嘴里东西悉数吞下才道:“林大夫啊,稀客稀客。你吃吗?”
林清羽问:“这人参鸡汤,可是你母亲‘亲自命人’炖,你怎不喝?”
蠢货,虚不受补都不知道,梁氏是嫌她儿子病得还不够重。
“亲自命人而已,又不是亲自下厨。”林清羽不再看她,翻页医书道,“你端给大少爷便是。”
刘嬷嬷咬咬牙,阴恻恻地看林清羽眼,端着鸡汤走。
书房里恢复平静,林清羽反倒有些心不在焉。
陆晚丞目前肠胃受损,补药入体,只会让本就虚弱身子雪上加霜。陆晚丞自小便病着,久病成医,梁氏身为他母亲,难不成连这个都不知道?
花露是除凤芹之外另个在房内伺候婢女,生得颇为灵动可爱。她呈上物,笑道:“要不是大少爷告诉
林清羽不屑:“你这破身体,有天大情趣怕也使不出来。”
“你是对。”陆晚丞叹气,“这具身体真要膈应死,要是换成自己……”
“你这是何意。”
陆晚丞笑笑,答非所问:“来都来,林大夫坐下来吃个饭吧。这鸡汤不能喝,你还是可以。”
林清羽道:“你让坐哪?”
陆晚丞用帕子擦擦嘴,漫不经心道:“她送来东西,是不会吃。”
林清羽奇道:“为何。”
“说让多活半年,少时刻都不是半年。她们要是想早点送走,那可得闹。”
林清羽越发觉得奇怪:“她们又为何会想早点送你走?”
陆晚丞眼帘眨:“你猜猜?”
两次还行,长期这补下去,陆晚丞身体定然越来越虚。
罢,就当是行善积德。陆晚丞情况实属罕见,他还想多研究些时日。
林清羽出书房,来到膳厅,并未看到陆晚丞身影。他问个路过婢女:“少爷呢?”
婢女:“少爷说他懒得起,要在床上用膳。”
卧病在床病人,多躺躺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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