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寅上前道:“将军,林太医来送药。”
摇椅停住,顾扶洲站起来。相比上次,他显得没那紧张,走到林清羽面前,低下头说:“你来。”
林清羽在男子中不算矮小,但站在顾扶洲面前,竟像个女子般娇小,下巴才到顾扶洲肩膀处。只能说,
林清羽颔首道:“将军确实帮不少。”
次日,林父重回太医院,做首件事便是查清送迟解药前因后果。他让林清羽和洪长丰当面对质,洪长丰坚称自己没有说错,是林清羽听错。两人均是口说无凭,当时也没有第三人在场。林父处事向来公正,即便他心里相信长子,在没有证据情况下也不会做出决断。好在大将军并未追究,林父小惩大诫,将两人并罚个月俸禄。
胡吉道:“洪长丰肯定是受褚院判教唆,谁不知这两人是嫡亲师徒。”
“未必。褚正德看不惯不是日两日,他为人迂腐顽固,针对也是明着来。”林清羽道,“看来,在太医院和太医署中,看不惯不止他人。”
胡吉叹道:“都说树大招风。你配出时疫方子,是太医院中年纪最小,和皇后,顾大将军沾亲带故,父亲又是正院判,自然会招人嫉妒,平时还是应当收敛锋芒啊。”
具体弱多病身体,于那个人而言是好事。
等林母带着犯困林清鹤睡觉去,林清羽问:“父亲,你可知‘奇变偶不变’这五字?”
林父点头:“此句在征西军中广为流传。据说,是顾大将军截获西夏密函所得。将军百思不得其解,便上奏太子,想请太子召集京城才子为其解惑。然而,直至们获准回京,依然无人能答。”
林清羽若有所思。
所以,那个人真是在西夏。
林清羽冷道:“需要不是收敛锋芒,而是那些蠢货少来招惹。”
晚膳过后,林清羽在太医署配好天蛛解药,将其送至将军府。将军府管家名叫袁寅。顾扶洲常年不在家,又无父母妻子,平日里都袁寅打理府内大小事物。
袁寅知道林清羽会来送药,奉命早早地等在门口。“将军正在后院乘凉,”袁寅恭敬道,“林太医请随来。”
夏日炎炎,蝉叫虫鸣。俊朗伟岸男子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慢悠悠地摇着。他身材极是高大,双长腿几乎放不下,只能随意架着。两个小厮左右坐在他身边,手持蒲扇为他扇着风。
顾扶洲这般慵懒惬意模样,让林清羽觉得十分熟悉。他身后站着两个带刀侍卫,气质不像是行军打仗武将,倒和沈淮识类似。若他未猜错,这些应该是天机营人。萧琤让天机营人跟着顾扶洲,名义上是护大将军周全,实际想做什大家心里都清楚。
久别重逢,又喝点酒,林父话也多起来:“顾大将军,真是个妙人啊。”
林清羽问:“此话怎讲。”
林父笑着摇摇头:“你和他多相处几日就知道。”
林清羽也笑:“听闻父亲认顾将军做义子,属实惊讶番。”
“大将军乃品辅国大将,个五品太医院院判如何敢做他义父。原先,百般推拒。后来,将军说,若认他这个义子,林府在京中地位将和从前大不相同,也于你仕途有益,这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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