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朱红大门前立着两个破旧石兽,门上匾额有些歪,上面写着“寿府”二字。萧玉案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不由问道:“这是……”
顾楼吟道:“庐陵太守府。”
萧玉案想起来。当年他和顾楼吟在雪山上初遇,也是沿着这条路线下山,来到庐陵城。恰逢庐陵太守府上遭遇奇案,他们就在太守府上小住几日查案,最后查出是面古镜搞鬼。之后他们带着古镜去云剑阁,再之后林雾敛中毒,他们因取血事反目。如此说来,在庐陵城中那小段时日,似乎是他们关系最为融洽时光。
那时他,还能称顾楼吟声“顾兄”。
萧玉案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顾楼吟已至太守府大门口。他伸手推开饱经
天色渐晚。萧玉案问:“你想好怎潜入云剑阁?”
顾楼吟道:“‘潜入’?”
“难道你要大摇大摆地杀进去?”
顾楼吟不置可否。萧玉案道:“自六峰长老于刑天宗战败后,云剑阁直戒备森严,平日看守巡逻弟子是过去数倍。你不过是回去取样东西,没必要和他们正面冲突。你再是厉害,也架不住他们人多。”萧玉案顿顿,忍不住道:“你上次在云剑阁大杀四方,听着威风,最后还不是重伤而逃。”
顾楼吟道:“无妨。”
萧玉案自认把沈扶归从踌躇不定到下定决心过程表现得淋漓尽致,然而顾楼吟不为所动,道:“恶名在身,与同行者,恐遭正道猜忌。”
萧玉案嚷嚷道:“堂堂玄乐宗少宗主,会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看到你安然无虞地从云剑阁全身而退,是不会死心。楼吟,心已决,你不必再劝。”
他奋力表演总算让顾楼吟稍稍松口:“随你。”
萧玉案展露笑颜,看到旁边米糕摊,道:“你想吃这个吗?请你吃。”说着,便向老板要两份米糕。份自留,份递给顾楼吟。
顾楼吟看着手中糯白糕点,久久没有动作。萧玉案吃到半才想起,人家顾楼吟是不会在大街上吃东西。
萧玉案不太明白顾楼吟意思。无妨?什无妨?重伤无妨,逃不出去无妨,只要拿到青焰,毁它什都无所谓——顾楼吟是这个意思吗?
联想到幻境中顾楼吟意味不明话语,萧玉案有些忐忑不安,用开玩笑般语气道:“你不会是在自己找死吧?”
看着好友满是关切面容,顾楼吟沉默须臾,道:“只取物。”
“没说不让你取。”萧玉案苦口婆心地劝着,“们先从长计议,再去取也不迟啊。”
说话间,两人路过间大宅,顾楼吟不期然地停下脚步,朝大宅看去。
萧玉案道:“们先去找家酒楼?”
顾楼吟突然问他:“好吃?”
“你说米糕?”萧玉案曾经因为饮食喜好险些,bao露身份,吃堑,长智,即便顾楼吟已认定他身死,他还是多个心眼。“普普通通吧,三文钱东西能好吃到哪去,也就图个新鲜罢。”
顾楼吟低头吃口,甜味在唇舌间蔓延,渐渐变得苦涩。
萧玉案:“……”顾楼吟真吃,在人来人往大街上。之前洛兰说顾楼吟入魔后性情大变,他还觉得没变多少,如今看来,是他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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