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雨咬住嘴唇,将刻意压抑哽咽堵在嗓子眼里,他深深地吸气,又长长地吐息,如此反复两遍之后,他喉头滚动,最后只说句话:
“……真后悔,怎就没有早点和她和好呢?”
话说到这里,柳弈觉得已经没必要再问下去。
戚山雨少年时代遭遇,在给他个难以释怀心结之余,也让他形成种心理上洁癖,让他无法忍受任何感情上不忠和背叛。
戚山雨真正想要找伴侣,必须对
柳弈伸出手,截住戚山雨又要往唇边凑酒瓶子,轻轻巧巧地夺下来,将瓶里酒液往杯子里倒刚刚盖过杯底量,又加几倍水和几块冰块,才把杯子还给戚山雨,朝他笑笑,“这是伏特加,不要直接喝。”
其实喝到这时候,戚山雨早就尝不出喝进嘴里到底是什东西,只是机械性地点点头,接过柳弈递给他稀释过酒液。
在戚山雨之后叙述之中,柳弈知道,因为母亲出轨事,那之后许多年里面,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妈妈,于是高中时就选择考去所寄宿高中,然后进公安大学。
而由始至终,戚山雨都将这件事对妹妹瞒得死死,以至于戚蓁蓁根本想不通,为什自从她爸去世以后,本该相依为命妈妈和哥哥,关系却突然降到冰点,哥哥连逢年过节都不愿意回家,两人之间简直差不多可以用“形如陌路”来形容。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妈……”
他当成非常亲近长辈,很喜欢也很敬重他……”
酒劲渐渐上头,戚山雨感觉视野中景象开始不规律地摇晃起来。
不过,在这种将醉未醉状态里,许多平日无法说出口话,现在却好像没那难以启齿。
“他当时是穿着制服来们家,外裤就脱在卧室门口……那时候气昏头,从他武装带里把警棍抽出来,就冲过去往他头上砸。”
戚山雨喝干手里小半瓶酒,将空酒瓶咣当下丢到边,又伸手再拿瓶。
在尝那多烈酒之后,再喝兑过水又加冰威士忌,戚山雨觉得喝进嘴里液体,尝起来似乎也和清水没有多少差别。
他口喝干酒液,又将杯里几块浮冰咬碎,舌尖冻得发麻,激荡情绪也变得略为清明些。
“可是,后来她生病。”
戚山雨看向柳弈,眼圈泛红,两颊晕染成鲜艳桃花色,眼神带着平日里难得见脆弱,看得柳弈心间发颤,差点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是胰腺癌,发现时候已经连手术机会都没有,不到三个月,人就走。”
“幸亏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怎打开电击功能,不然事情可能会变得很严重……”
他好像自嘲似地,发出几声嘶哑呵呵声,手指在瓶盖上滑几下,才哆嗦着拧开另只酒瓶。
“后来,妈答应,等老爸回来以后,定会和他说清楚……她说,不管爸能不能原谅她,总之,她不会再骗他……”
戚山雨停下话头,抬起头,睁大眼睛,盯着吧台上射灯看会儿,才语带哽咽地说道:
“可是,爸没回来……两天以后,他就被匪徒刀刺中肋下,没赶得及送去医院,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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