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有个会议,没时间跟你在这瞎扯。”
老人抓起把瓜子去喂宠物,语气波澜不惊却暗藏锋芒。
“还开会呢,快退吧,旦退
“你就不怕这是圈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电话那头男人轻描淡写笑,抚摸着鹦鹉羽毛,给它喂粒瓜子。
“这重要事,为什告诉?”他咬牙。
“自然是,想请您帮忙。”
男人冷哼声,欲挂断电话。
宋余杭点点头,目送她走进市局大门。随即就去摸操作台上扔着烟盒,哆哆嗦嗦点燃抽着平复情绪,却又拳砸在方向盘上,眼泪掉下来。
***
“有人要买货。”听筒里传来男人沙哑声音。
他顿时捏紧手机。
“你收手吧,这些年来睁只眼闭只眼还不够吗?!”
“宋队,你先别急。”眼看着她处在奔溃边缘,方辛舔舔唇,开始解释。
“DNA鉴定只是相对准确,而不是绝对准确,而且,提取检材时操作流程准确与否、环境温度与湿度、检验方式方法,都会对鉴定结果有很大影响……”
她说这多,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最后加句。
“你……别灰心。”
宋余杭当然知道DNA不是孤证,现代刑侦也不会单凭DNA鉴定结果来定罪。
方辛熬个通宵,拿到鉴定结果后就直接找到宋余杭。
她走急,只是锁着电脑没关,有人从她桌前过,不经意瞥眼,尔后顿住脚步,瞅着四下无人,回过身来敲敲键盘,把份资料拷进自己U盘里。
“宋队……”方辛捏着这薄薄张纸,欲言又止。
倒是宋余杭如常笑笑,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不管什结果,承受住。”
“与你早无瓜葛。”
“那可不见得。”库巴替他举着电话,老人腾出手来去挠鹦鹉下巴。
有灵性宠物跟着学舌:不见得、不见得、不见得……
男人笑出声来:“呵呵,你看,连动物都知道知恩图报。”
“你究竟想说些什?!”他语气愈发冷,已是极度不耐烦。
话到最后已隐隐压低声音咆哮起来。
听筒那头人阴鹜地笑出声。
“不够,还不够,赚钱这种事怎能够呢,这可是两个亿大买卖。”
两个亿。
和他通话男人心里突然咯噔下。
可是对于目前她来说,这份鉴定结果就是铁证,也是她辨别裴锦红真实身份唯希望。
她把头埋进方向盘里,吸吸鼻子摆手示意不用她安慰,缓好会,才抬起头来,露出个难看笑容。
“麻烦你。”
“不用不用,宋队好好保重,先回去上班。”
看她这样方辛心里也难受,不敢多待,给她留下独处空间,推开车门下车和她告别。
“好吧。”方辛咬牙,把鉴定报告递过去。
嘴上说着不在意人颇有几分急切地扯过来,飞速打开,抚平纸张皱褶。
目光落到最下首鉴定意见时,猛地震,脸色惨白。
——经鉴定,号检材与二号检材之间DNA序列相似度为0,无任何亲缘关系。
“怎会……”宋余杭咬紧牙关,手在发抖,逐渐捏皱纸张,慢慢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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