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离开后,云清辞敛笑意。
窗子被大力推开,冷风呼地灌入,潋滟眼在风雪中变凉薄。
云清辞不悔爱过李瀛,他唯后悔是,自己爱过头,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底牌,临死之际只能任人宰割。
再也不会。
这世,他要为亲族保驾护航,要让李瀛母子张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他们所忌惮、权倾朝野云家,将如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分掉李氏半壁江山。
这也是为什,李瀛越发忌惮云家,而云家后来也真被查出结党营私实证,那是云相在夹缝求生,为整个家族谋求后路。而所有恶局,都是从这跪开始。
这跪,也让云相向硬朗身体落下病根儿。
谁才是真正亲人,目然,可笑他前世叶障目,因为对父亲偏见而信敌人,把全家推上死路。
可事实上,就算他什都不做,也依然还会是君后。哪怕李瀛是真心想废他,太后也绝对不会允许,因为云清辞是她牵制云家唯筹码。
周兆面露疑惑:“君后何故发笑?”
云清辞没忍住,扑哧笑。
前世自己究竟是有多愚蠢,如此明显恶意竟都未能分辨出来。居然真听之信之,为逼父亲去找李瀛求情,疯样地作践自己,把自己搞遍体鳞伤,而事实也如太后所料,云相真去。
他在江山殿跪天夜,看上去仿佛只是个老父亲在为孩子乞求宽恕,可他背后势力却难免让年轻天子多想,天子答应他请求,不是因为可怜天下父母心,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不想因为云清辞得罪云家。
云清辞至今记得云相回来那刻,他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不顾父亲眼底青淤和浑身疲惫,期待又忐忑地问:“他还要?”
父亲目含悲悯,看他很久,才哑声说:“要。”
风大起来。
周兆行出相府门外不远,遇到辆无名马车匆匆行来,本不欲管,却忽然见到行走在车旁抄着袖子人,顿时脚下滑,急忙迎上去:“柳先生……”
柳自如瞥他眼,道:“还不快把你车让开。”
周兆赶紧命人把车子赶到旁,眼睁睁看着天
云清辞心中清明,眸子里片潋滟,不答反问:“公公觉得是因何故发笑?”
周兆观察他几息,云清辞只笑吟吟地与他对望,纵使周兆在宫里待多年,还是不得不承认,云清辞这张脸真极具魅惑力,旦盯着看久,就会忘记自己真实目。
他移开视线,猜测云清辞应该只是单纯为找到可以和天子不分开方法开心,反正云清辞在对待天子事情上总是疯疯癫癫。
想到这里,不免又有些鄙夷,他露出几分看好戏表情,道:“那奴才就等着君后好消息。”
云清辞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呢,公公慢走。”
云清辞当即便开心地笑起来。
只有云清辞在笑,其他人都露出惨淡神情。
那时候云清辞什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李瀛,直到后来,云清辞才明白,那日云相,定料定云家结局。
他清楚自己那跪,哪怕跪再标准,再卑微,落在天子眼中,都是要挟。
但他又不能光明正大要挟,因为云清辞还在李瀛手上,他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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