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脚尖向前挪半寸,准备迎接,却见云清辞在他面前三尺处停下,态度恭敬:“臣参见陛下。”
向前脚尖无声退回,抬起手也重新贴回身侧,除当事人自己,没有人留意到这微小动作。
男人克制地将手背在身后,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君后。
云相回头来看,在场云家哥哥也露出异色。
云清辞看眼父亲,张张嘴,声‘爹’还未出口就被吞
走得近,两人目光交汇到处。
云清辞愣下。
李瀛自然垂在身侧双手,微微向两边抬起。
他在等着云清辞像以前样冲过来扑在他怀里。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人,包括云相都是这样想。
很短眼,可没有人知道那眼意味着什。
冷气从脚底板升起,周兆脸色微微发白。
难道……天子知道他此次来是为怂恿君后自残?
李瀛马车停在相府门外,柳自如亲自去叫门,云相很快带着云清辞两个兄长匆匆迎上来:“臣参见陛下,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见谅。”
他弯身要拜,双有力手稳稳接住他:“老师多礼。”
子车驾匆匆行过,心头奇怪,何事如此着急?
车内,男人停下摩擦袖口手指,开口道:“把他带上。”
柳自如挥手,两个跟车禁军齐齐上前,把抓住周兆,后者当即惊:“陛下,陛下这是何意啊?”
柳自如皱皱眉,其实也是头雾水,陛下今日来很着急,像是在担心着什。
同为内监,他倒是不介意卖周兆个人情,低声提醒:“陛下心情不好。”
也不知道怎就生出这个孽种,见男人就走不动路。知子莫若父,这般天子亲自到来,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云清辞会开心成什样,哪怕人家不是来找他,他也会脑补人家是来找他。
明明脑袋上被人磕伤都还没结痂呢。
云相别开脸,云家哥哥脸冷漠。
云家所有人都知道,云清辞生来是讨债,讨去债,则都补到李家去。
云清辞很快回神,把所有人表情尽收眼底,然后露出笑容快步走来。
云相在国子监教过书,先帝当时去急,李瀛登基时候才只有十三岁,云相又是指定辅国之臣,他叫声老师,并不突兀。
但云相和柳自如却不约而同地看眼天子扶人手,这,似乎过于亲昵。云相不漏痕迹地起身,招呼道:“快里面请,不知陛下冒雪前来,所为……”
所有声音在瞬间远去,李瀛停下脚步,目光穿过空中飘散碎雪,远远地落在相府雕花回廊。
人裹着貂毛大氅,头缠白纱,双手抄在满是白毛毛袖口,不紧不慢地走来。
李瀛瞬不瞬地望着,柳自如急忙上前两步,将油纸伞撑在他头顶,他看眼李瀛,又看眼云清辞。
周兆点就透,当即闭嘴。
主子心情不好时候,老实点会比聒噪更容易活命。
何况这会儿去云相家倒也不坏,不出意外,云清辞应该已经闹上,叫天子亲眼见到他发疯样子,定会更加厌恶。
倒也是出好戏。
他刚想完,背后忽然凉,僵硬地回头去看,只见马车窗帘微动,似乎是里面人方才掀开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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