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云清辞勉强吃点东西,再去摸她,才发觉她身体冰冷,是守着他去世。
云清辞直认为,父亲虽然没有直接害死他,却间接害死他母亲。
云家事情大家都门儿清,当时云清辞昏迷时候,云母和云相彻底决裂,不允许他前去别院探视,于是那次葬礼,云清辞也没有让云相参加,云相也当真没有去打扰她,只远远地跟着,望着,直到她永远沉封在墓里。
邱太尉此话可谓诛心,云相却始终面色平静,他想起这几日乖巧懂事幼子,甚至还笑下:“家务事就不在这儿聊,若是太尉有兴趣,咱们可以茶楼坐坐,正好也想解下,邱威邱扬两个学生近况。”
那是邱太尉三子和四子,也得喊云相声老师。两兄弟个不学无术只会摆弄木材,个花天酒地时常地往姑娘多地方去,除大儿子邱显还算省心,这两个简直就是专门来气他。
云相顿时通心舒畅,是个人都知道极品釉采可遇不可求,可云清辞却有心送他个极品釉采,这天大孝心,试问谁家还有?
他当然知道云清辞烧不出来,故而话也未说满,反正光心意就足够他高兴许久。
韩尚书又道:“说起这个,八珍居似乎出个精品,听说邱太尉已经提前打过招呼,相爷要不要起去瞧瞧?”
云相意外:“八珍居?”
他记得他也打招呼。
声,挥挥手撵他滚蛋。
第二日下朝,吏部韩尚书悄悄凑到云相面前:“听说,陛下前日去府上。”
云相颌首,随口问:“你是如何知道?”
“有人认出车前柳先生。”韩尚书叹口气,道:“你又何必抹天子颜面,不若干脆让君后随他回去。”
云相摇摇头,哪怕在老朋友面前,也未吐露全情,只是道:“陛下并非专门为接他,他对小辞什样,你又不是没听过。”
邱太尉面上浮出冷笑,“邱家孩子再如何,也
“云相爷。”身后传来声音,韩尚书笑着回头招呼:“邱太尉。”
云相神色淡淡,邱太尉拱手上前,脸担忧:“听说小辞受伤在家休养,不知如今怎样……伤不重吧?”
“有劳太尉挂心,小儿切都好。”
“想说让夫人前去探望番,又想到你云家没有女眷,不太方便,只好来亲自探问……小辞,也还听话吧?”
云家只有两个女眷,大姐早早嫁给朔方节度使,如今跟着夫君驻守灵州,非传召不得返京。云母则因为云清辞遇刺直昏迷不醒——她本就身体不好,加上忧思成疾,那年八岁云清辞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母亲伏在自己枕边,他以为对方是照顾他太累睡着。
“原来如此……”韩尚书恍然大悟:“就说陛下未达目,怎会轻易罢休。”
云相故作忧愁地叹口气,韩尚书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不过君后如今愿意住在相府,你也可以宽心。”
云清辞当年回门时候,都只是去相府走个过场,直接回到幼时和母亲居住郊外别院,父子不合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云相点点头,神秘莫测道:“你可曾见过,极品釉采?”
“你是懂行,真正釉采是可遇不可求。”韩尚书没好气:“便是有,也都送宫里来,岂会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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