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清辞睨着他。
他忽然觉得这样李瀛十分有趣,明明忌惮相府,却不得不登门讨好,明明厌恶他,却还要忍着他,顺着他,做出痴情体贴模样。
前世李瀛就是这样,云相那跪之后,也许对他产生威胁,之后云清辞回到宫里,李瀛就再也没有忤逆过他。
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任由云清辞又掌控他足足八年,其间不敢去碰任何宫妃或者男宠,甚至听戏都会主动邀请云清辞,生怕他再疯闹不休。
在那噩梦样日子里,大片朱砂与雪色冻在起,坠落人头发也被冻在片殷红之中,他费劲地将冻僵爱人抱起,坐在江山殿炉前暖着,小心翼翼地为他活动筋骨。
却怎也暖不热。
分明不需要暖,他本就鲜活如烈阳,炙热而灼人。
他不停地叫人加炭,烤自己浑身滚烫,可怀里人还是片冰凉。
他盛怒之下踢翻炭盆,炭火飞溅,有些烫坏他龙袍,有些灼伤他皮肤,可他分明好像跟云清辞样,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足够证据,才举扳倒相府。
那又如何解释,太后人刚走,他就上门来准备接他回宫呢?
木盆放入盆架,云清辞坐在侧,动不动地望着他。
李瀛对于照顾他也是熟练,还未成亲时候,云清辞在别院发高烧,就是还是太子他亲自照料。
他挽起袖口,将柔软手巾浸水,拧半干,拖凳子坐过来,为云清辞擦脸。
云清辞戒心很重,李瀛花快七年时间,才让他松口把青司完全交付,那个时候,云清辞以为他真是绝对忠贞。
而事实也是,李瀛确没有碰过除他之外任何人,但他野心却早已呈燎原之势,把包括云清辞之内所有人同卷进去。
云清辞经常想,李瀛应该是恨他,身为天子,却没有享受过天子自由,不光不能去临幸宫中干美人,还要定
地毯着起火,柳自如慌张地命人来灭火,江山殿片狼藉。云清辞却已经被他抱着来到龙榻,。柳自如匆匆忙忙把那些屋炭全部扑灭,背后宫人们拿火钳挨个捡着,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陛下……”
“去备热水。”
他哑声说,“朕要给君后擦身。”
热水染血,换盆又盆,帕子也染血,换块又块,他日夜地将人捂在怀里暖着,可他当真成‘冰肌玉骨’,肤下再也没有浮出半点血色。
他眸中水雾涌动,堪堪收手垂眼,长睫抖动。修长双手重新将手巾按在水中,手背青筋在白肤下清晰可见,在水中更显凸出。又次捞出,拧干,热毛巾从云清辞脸侧擦到脖子,李瀛道:“似乎有些凉,再加些热水?”
云清辞继续凝视他。
事情还有很多不合理地方,但既然李瀛送上门来,那必是因为他身上尚有价值可图,云清辞也不再与他假客套,淡淡道:“既然陛下撵走臣近侍,那就劳烦尽心些,若是不高兴,可是要打人。”
他眉目冷肃,不见半分开玩笑意思,李瀛却是轻轻笑,道:“知道。”
云清辞肤色洁白,冰肌玉骨,方才自外面回来脸已冻冰凉,这会儿被热毛巾敷,很快泛起薄薄红晕。
李瀛耐心地再次浸水,继续为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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