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日子切照旧。
他还是天天驱鬼,天天在青灯会加班。会里知道他情绪不好,已经尽可能给他减负,夏平安也每天提醒他吃药。
生活恢复正常。
只是他每天回家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看向墙壁。
每天墙壁都完好无损。
中间过整整半个月时间。
而他完全没记忆。
路迎酒就这样拿着张【重度焦虑症】诊断书,和堆药物走出诊所,站在午后热腾腾太阳下。
周围人来人往。
他心中却是浩大茫然。
刚刚不是还在家,看见墙里眼睛吗?怎会来到这个地方。
女人手里拿本笔记,推推眼镜:“路先生,这种状况出现频率是怎样。”
“……什状况?”路迎酒问。
女人说:“你说,经常会在家里墙里见到眼睛。”
路迎酒:“……不知道。”
这个词无端出现在路迎酒脑海中。
不知道为什,他就是知道,共有59只眼睛在看着他。潮水般视线将他淹没,他真真切切,受到肺部被挤压窒息。
没办法呼吸。
眼皮很重——
“……路先生。”
路迎酒愣好几秒。
然后他叹息声,低头。
桌面上赫然是只眼睛,盯着他看!
他下意
路迎酒退后半步。
眼睛兀自转动着,不知道在窥探什。
“咔嚓——”
“咔嚓——”
以它为中心,黑色裂痕点点扩散开,遍布墙面和天花板。很快,整间屋子都是蛛网般裂痕。
洁白到无暇。
有次吃晚饭,路迎酒随口问:“对,上次们见过老头怎样?他还住在那里吗?”
夏平安看着他,欲言又止,隔阵子才低声回答:“路首席您不知道,他已经死。”
“死?”路迎酒动作顿住。
“对。”夏平安讲得很艰涩,也为这件事情难过着,“在们见他周之后吧,那栋老房子起火,他没能逃出去。他养那些动物也都死。”
车子就停在路边,他开车回家。
打开家门,两只猫竖着尾巴迎接上来。
路迎酒笑着蹲下来,摸摸它们脑袋,又下意识往墙上看。
墙面干干净净,什也没有。
难道说真是他幻觉?
女人笑下,低头在纸上唰唰唰写什,又说:“您最近压力太大,可能是焦虑症引发强烈幻觉,给您开点药,您要记得按时吃。今天们就聊到这里吧。”
等她写完,起身准备送走路迎酒。
路迎酒突然问:“今天是几号?”
“5月31日。”女人回答。
在路迎酒记忆里,结束委托、在家里见到眼睛那天,是5月14日。
“路先生,看着。”
“路迎酒,您在听吗?”
“嗯?”路迎酒回过神来。
眼前阳光明媚,微风轻柔地吹起窗帘。他和个女人面对面坐着,身后座椅柔软。
他茫然地想,这是在哪里?
很多墙皮掉下来,摔成白色碎块和粉末,在路迎酒脚边堆几厘米高。
他环顾四周。
只见每处剥落墙皮后,都是眼睛。
它们缓缓转动着,密密麻麻,遍布每个角落,足够让任何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疯。
【59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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