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先步从车里翻身出来,忍着每个哪怕细微动作都带起剧烈闷痛,转到贺辞东那边。
岑景半蹲下来,看眼车前越来越浓烟雾,没有犹豫地徒手掰上车门。贺辞东情况不敢大幅度挪动他,所以只能尽可能把门卸下来。
岑景额头冷汗越来越明显,大冬天,bao露在外手早就已经冻僵,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泛白,被锋利棱角划伤,指甲出血。
十分钟后,岑景身狼狈仰躺在地上。
身上是道道黑印和血迹。
岑景转头往旁边看过去。
“贺辞东。”岑景沙哑着把被烟呛到嗓子叫他名字。
贺辞东头朝后仰着,有血迹从头发林里沿着他脸落下,几乎印红他半张侧脸。
岑景看着他那张没半点活气样子,艹声,从被卡着位置挣脱出上半身探过去。
拍拍他脸,“喂!贺辞东,醒醒。”
“嘭”声撞上护栏。
但贺辞东最后关头显然紧急打偏方向盘,用他自己那边撞上去。
岑景也来不及说什,视线里就感觉阵天旋地转。
砰砰几声响,车子沿着石坡翻滚而下,岑景当场就被震得失去意识。
最后是鼻尖阵汽油味道,以及不知道何时垫在他脑后那只手……
“艹!”岑景骂声,出声:“右边!”
辆载货大卡车从两人身边险险擦过,贺辞东脸凝沉,双手稳稳地大打方向盘精准避开。
这不比平常时节,冬季开车任谁都得小心翼翼,起雾下雪都还算轻,主要是路面结冰打滑,更别说像他们现在车还被人动过手脚。
岑景手抓稳顶上把手,紧盯着前方。
没过几十秒,瞳孔微缩。
只不过血大多都来自于同样躺在他旁边贺辞东身上。
岑景闻着空气里难闻汽油味,以及阵明显血腥气,呼出口寒气,看着顶上说:“姓贺,你可千万别给死在这儿。”
他说着偏头看向旁边贺辞东。
他还是第次见这人这幅模样,脸色苍白如金,躺在这席天慕地荒郊
没反应。
岑景紧蹙着眉,往他另外半边看眼,然后当场愣住。
变形到已经彻底报废车门,有根金属材质尖锐物从前贯穿他肩胛骨。
流出血让他身上深色外套浸湿大片。
这完全是因为之前他伸手护住岑景,把自己身体,bao露在外所导致。
岑景实际上是被痛醒,距离翻车并没有过去多久。
胸腔里闷痛清晰告诉他,他肋骨很有可能被撞断。从全身麻痹感觉里点点恢复知觉,他闭着眼睛感受下自己四肢,很健全,没有致命伤。
睁开眼睛,视线里能看到位置有限。
车子呈倒转位置砸在山坡下片空地里。
已经彻底报废车前盖冒起阵浓烟。
他们遇上最坏境况,百米前方就是个斜坡弯道。公路边临山,另外边是乱石陡坡,眼望下去触目惊心。
岑景和贺辞东对视眼。
对他来说最坏结果无非就是他穿趟书,结果比原身死得更快。
只是没想到他贺辞东说不定得跟着他玩儿完。
随着贺辞东长按喇叭声响,确认前方没有来车同时,弯道处成功打滑来个大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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