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晃神。
似乎就有人,永远像杯温醇茶。
“姐姐,”冬苓目光落在她右手上,目光关切:“你手疼不疼?刚刚好像在发抖。”
“嗯?”舒予白抬眸,不知她这样细心,只摇摇头,眉眼柔和:“还好,不严重。”
冬苓低头继续画,抬头问:“这样行嘛?”
宣纸轻轻翻动,瞧见熟悉勾线笔,她忍不住坐下,只手捏着斑竹狼豪,轻轻用力,手骨却是阵刺痛,指尖颤,毛笔掉落。
纸上个乌黑顿点。
舒予白僵硬片刻,眼底有自嘲。
浅绿茶水仍冒着热气,她只扫眼,拧开门,扶着楼梯下去。
冬苓在楼进门处木桌子上画画。
雪,都要靠手腕手指灵敏度来完成。
油画国画舒予白都接触过,年幼时,母亲教她,对着芥子园画谱临摹,长大要选专业,反而因为审美疲劳,对西画更感兴趣,在美院念四年油画专业,读研时又转回去,干起老本行。
如今风格呢
喜欢人夸她,说有林风眠感觉;
不喜欢则是贬损,说她把两种画起糟蹋。
舒予白看不满意,便低头,用右手轻轻笼着她手,带着她画。
“这样,落笔有轻重。”
她长发遮住半边侧脸,语气轻轻,声音很好听。
冬苓看她眼,脸颊微热。
她低着头,发旋乌黑,很认真专注样子。
“予白姐,能不能帮看下?”
冬苓捏着她写生稿。
她走去,仔仔细细地又看遍,道:“写生铅笔稿拿回来,要先自己调整下。”舒予白长发轻轻扫过她脸颊,有些痒,冬苓侧眸,见她矮身坐在自己身边,捏着橡皮擦,把底稿擦下,又捏着铅笔替她改改,轻声细语:“注意疏密,留白。”
发丝有轻盈香气。
最擅长,反倒画不。
冬苓看着她,目光有刹同情。
她给舒予白倒茶水,让她在里头休息,自己则轻轻合上门,下楼。
窗外山像是铺雪蓝色宝石。
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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