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三岁认识蒋世泽,十六岁偷偷跟他在起,后出柜被迫辍学,只身和他前往南方。十年时间,从半夜被吵到睡不着筒子楼搬到后来高级公寓,从杯倒变成别人口中千杯不醉。从幼时练习技艺在掌中留下茧子到后来穿梭在办公桌和交际场点点被磨平,彻底不见。
这个时候蒋世泽告诉他,他决定结婚。
女人是背着林俞找
也正是幼时这点缘由,林俞众叛亲离死在异乡时,最后也只有这人千里迢迢从部队赶去为他收敛尸骨。
就因为顶着林俞到死都没怎叫过哥哥这个虚名。
那已经是三十来岁成年男人,彼时他听说已经从线退下来,但那种在真正纷争战火中淬炼过印记深深刻在他骨子里。
林俞记得他肩头霜雪,站在墓碑前,背影显得如他本人那般沉默。
林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飘荡灵魂踩到实地。
林俞手抓着实木门框,边听着耳边细碎谈论,边盯着角落位置没有动。
闻舟尧这个名字留给他记忆其实也不多。
属于那种从小到大你知道有这个人,但实际上没什交集。真要算起来,大他好几岁闻舟尧上辈子和他父母接触更多,说是养父母也不为过,只是没有起生活。
他比林俞大好几届,连碰面机会都寥寥。
林家是大门户,逢年过节吵吵闹闹好几十口人,林俞那时候总是聚在人群中心,很难注意到有这个人。后来五六年时间关于这个名字印象,就只有偶尔父母谈论起口中丝感慨。
旁边有人嘀咕:“不是说还有个叔叔还是舅舅来着,怎没见着人?”
那压低声音虽然很刻意,但在这样夜里依然清晰可闻,“是有个舅,不过听人说他这个舅舅可不是什好赖人。闻家两口子出事他就赶过去,结果你猜怎回事?”
“怎回事?”
“惦记着人两口子手里那点钱呢。”
“什人啊。”旁边人不愤,“这人都没下葬,就算计着别人钱。”
转眼,他竟回来。
这年父亲还没有早亡,母亲温柔娴静,祖辈尚在,阖家美满。
他没有因为爱上个男人和家里决裂远走。
没有被背叛,被爱人踩在脚底,落到尘埃。
没有死在雪夜,灵魂飘荡,归不故里。
往后盛长街很多人提起这个名字好像都变成个遥不可及很难触碰存在。
因为这人后来人生堪称传奇。
林俞知道父母每年会收到封来自部队平安信,以及笔数字堪称惊人钱。
那时候他不懂,忙着恋爱,忙着出柜,忙着和家里抗争。以为闻舟尧无非像很多人口中那样,靠着他亲生父亲那边缓过来关系路红灯,但还算不忘本,是个挺知道感恩人。
不过懂感恩这点确实没错。
“谁说不是。”又有人往屋檐方向瞄,开口道:“好在这闻家小子是个有骨气,直接把他舅舅撵出去。不然怎能让他个孩子带着骨灰奔波这远,也是造孽。”
“他爸那边没人吗?”
“这就不清楚,闻家搬来这些年除知道那闻远山是西川人,你可听过他家丁点底细?”
“也是,真要还剩下什人,不可能什消息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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