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是住在林俞房间,闻舟尧个晚上勉强能睡两三个小时。
很多大人都熬不住,闻舟尧瘦得很明显。
最后个晚上他要守通宵,很多大人劝他去睡,但闻舟尧选择用沉默拒绝。
林俞也没故意吵着说困,闻舟尧坐在门口小凳子上,时不时往面前火盆里丢些纸钱。林俞有点睡意就自己把凳子挪近,靠着闻舟尧背打起盹。
手还伸进闻舟尧外套里摸把。
扭头就扑向旁边闻舟尧。
闻舟尧手里还拿着药碗,猝不及防被扑个满怀。
小孩儿睡觉就穿层薄薄里衣,软软身体紧紧扒在怀里,头发扫到他下巴,还仰头冲他龇小牙,“那哥哥给穿。”
不等闻舟尧反应,杨怀玉就把将他捞出来,拍他,“你这破小孩儿,哥哥病着呢,别闹。”
林俞扭身回来,“你看嘛,到头来还不是你给穿。”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从口袋里给他拿颗奶糖。
林俞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剥,也不起来,够着身子就塞到闻舟尧嘴里。
闻舟尧和杨怀玉都愣。
林俞笑看着闻舟尧,问:“甜吗?”
闻舟尧愣会儿,含糊着嗯声。
好林姨,林叔忙着外边事儿,是太麻烦你们。”
“你这说得什话。”杨怀玉佯装瞪他,“儿子是你爸妈干儿子,你跟儿子也没什区别。”
杨怀玉还没嫁给林柏从那些年也是个风风火火女子,这些年是越发心软,尤其是自己有孩子以后,见不得那些离散事儿。
她最后郁郁而终悲剧,是林俞带给她。
林俞现在般不敢回想自己当年决绝离家,父亲病故这些事。
暖,就是瘦得有些硌人。
快要睡着时候,闻舟尧动动肩膀,叫他:“困自己回去睡。”
“不用,陪你。”林俞打个哈欠。
小孩儿声音总是软糯软糯,又很乖。
“烦人精。”杨怀玉捏他脸评价他,“你现在怎这烦人?”
“不爱人还懒得烦呢。”
“就你这张嘴会说。谁教你这嘴甜,嗯?”
“天生。”林俞恬不知耻。
接下来差不多两天时间,闻舟尧顶着没退烧身体白天直在他爸妈灵前守着。林俞显得比绝大多数大人还要有耐心,到点提醒闻舟尧吃药吃饭。没事儿时候他也不会打扰,就安安静静待在旁。
杨怀玉看着林俞,半晌才想起来夸奖他:“宝宝今天真乖。”
“妈。”林俞这下摇晃着站起来,踩过闻舟尧脚扑到杨怀玉怀里,手环着她脖子耍赖道:“今天你给穿衣服。”
杨怀玉搂着他,假意拍拍他背,嗔怪:“你就经不住夸,你不是自己会吗?还用得着妈给你穿啊?”
杨怀玉虽然抱着他,但还是担忧地去看闻舟尧。
林俞知道她是怕这母子相融画面惹得闻舟尧想起他妈褚文秀,就说:“还小呢,穿不。”
想心就扯着疼。
他当年只想证明自己没有错,想要证明就算离开林家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事实证明他错得有多离谱。
他扯过枕头放在闻舟尧腿边,下巴垫在上面冲着杨怀玉撒娇说:“妈,有糖吗?”
杨怀玉气得戳他脑门,教训:“大清早要糖吃,你牙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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