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会儿经常起玩儿,”陈兴业把儿子吃掉出来只虾捏起来吃,有些感慨和唏嘘,“他从小就有点儿不合群,后来又挺,咳,特殊。不过人还行,要不是他爸逼得紧也不至于……嗐,都是命。”
陈林虎沉默着咬着虾,不知道他爸这个“命”到底是什概念。
“建平走早,也不知道后不后悔没看过现在这花花世界。”老陈头坐在桌边看儿子跟孙子吃菜,摸着光头说,“他妈倒是岁数到才没,但后边儿这些年活得也挺没滋没味,就守着个破房子也不出门,他爸在儿子跳河后就病得爬不起来,没两年也没。”
陈林虎问:“是跳河?”
“嗯,”老陈头说,“就你爸上学路上那条河,捞出来时候他就在周围。”
陈兴业看看爹瞧瞧儿子:“怎没份儿?”
“冰箱又没上锁,”老陈头说,“自己拿能累死你啊?”
区别对待太明显,陈兴业愤愤道:“您也太惯着他,这大人天天劲儿劲儿……”
“你快点儿拿东西喝行不行,”老陈头看着他,“堵着你嘴,怎就那烦呢?惯着点儿怎,你是老子是爷,隔代亲懂不懂,你跟他这大时候也可爱,不也惯得你上蹿下跳,怎老老这讨人嫌呢?”
陈兴业:“……”讨人嫌!都开始讨人嫌!
是你不喜欢而已,不代表别人也不喜欢。”
陈兴业对陈林虎反驳不是很感冒:“你娘俩从以前就个鼻孔出气,说不过你。对,楼上那个租客,你俩关系挺好?怎出远门还搭帮结伙?你俩什时候熟?”
可能是陈林虎之前显露出态度让陈兴业觉察到儿子已经成人,这回话说好像很随意,语气装跟是顺口问问似。
陈林虎换完衣服看他眼,没吭声,转脸去厕所洗手洗脸,在哗哗水声里说:“查户口还得有个名头呢。”
“小兔崽子!”陈兴业气够呛。
那个年代发生这种事儿,现场都比较混乱,陈兴业想起自己去学校路上打捞起来河里人,毫无生气惨白泡水皮肤,语气低下去:“头两天还起玩儿人,扭脸就没。他爹妈哭气儿都快断。”
老陈头叹
陈林虎闷着头吃虾,把刚才录老陈头骂人话偷偷发给张训。那边儿张训没料到还有这种转播,哭笑不得地发六个点。
等陈兴业也开瓶可乐坐下,老陈头没头没脑地来句:“三楼瞿老太太没。”
“什时候,这突然?”陈兴业也是在院儿里长大,听见这话愣愣,“以前建平在时候,还常去他家玩儿呢,都是他妈做好吃招待。”
建平就是瞿老太太早早就死儿子。
陈林虎头回听说:“你跟瞿奶奶儿子认识?”
“骂谁呢!”老陈头本来默不作声地喝着茶,听见这声立马瞪眼。
陈兴业:“他!”
“他是小兔崽子,你是什?”老陈头说,“老子是什!”
陈林虎本来脾气已经上来,听他爷这嗓子,反倒乐,也不跟陈兴业再说下去,从厨房里把油焖虾拿出来,又开罐可乐,坐到桌边吃,还给老陈头拿瓶橙汁:“这牌子好喝,尝尝。”
“是吗,你要喜欢再多买几瓶。”老陈头拧开橙汁吨吨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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