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阳台上站着张训看出点儿不对劲,昨天跟陈林虎分开前见着陈兴业,这爷俩状态还都行,虽然不那亲乎,但好歹还算是和平共处,晚上功夫就抡胳膊甩腿似翻脸,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都聊什。
张训敏锐地察觉到八成跟自己有关,心里担心,面儿上却
没等陈林虎彻底清醒,就听见陈兴业声音插进老陈头和张训对话里:“小张起来?比虎子强多,他这会还睡着呢,多好天气就知道睡觉。”
张训没想到陈兴业会来,愣愣正要开口,陈兴业就已经接下句:“看他挺累,还画画到挺晚,昨天你送他回来那你俩应该在块儿,都干嘛去?”
“昨天张老师送虎子回来?”老陈头惊讶,“都没人跟说!”
股怒火顶得太阳穴“突突”地疼,陈林虎掀开薄被起床,两三步走到小院儿。
张训那句“顺路开车回来”解释刚说到半,小院儿虚掩门就被猛地推开,陈林虎顶着头睡得蓬乱头发,眉头皱着,肩颈线条绷得死紧,张训看眼就暗叫不好,这防御全开架势明显是脾气又上来。
第二天是周六,陈林虎睡到快中午才被屋里杂乱动静吵醒。
他凌晨三四点才窝在行军床上睡着,这会儿废半天劲儿才睁开眼,先听见是小院儿里老陈头吆喝声。
“……那能好吃吗?就点儿菜叶子,拿酱拌直接吃?”老陈头大着嗓门惊叹,“肚子里油水都给刮没,你们小年轻现在就吃这个?说你怎瘦跟耗子似!”
趴在阳台栏杆上张训笑得不行:“这还耗子啊陈大爷,沙拉就得这吃,要想吃肉也可以弄点虾仁什。年纪大不能再顿顿肥肉大油那吃,之前不都跟您说得多吃点儿素,虎子不也老嘱咐您吗?怎就不听呢?”
老陈头自知理亏,但依旧嘴硬:“他还嘱咐呢,就他吃得多!盘红烧肉盘子都能让他舔干净,上回卤几条猪尾巴,扭个脸就少条,都不敢扭脸。”
果然,陈林虎走进小院儿第句话就是对着他爹:“你什时候走?”
小院儿里沉默三秒,陈兴业肉眼可见头发倒竖,怒发冲冠:“什意思陈林虎?你跟说话就这语气?”
陈林虎不耐烦,却听见张训跟老陈头起咳嗽,不得不强压着火气换个说法:“请问你什时候走?”
张训:“……”陈林虎你好大虎胆!
父子俩怒目而视,斗鸡似瞪眼,老陈头摸着秃头礼貌询问:“你俩到底是想互相气死,还是预备着先把气死?”
“行,下回他再舔盘子时候您跟说,”张训边笑边说,“让也开开眼。”
陈林虎躺在行军床上听着俩人大庭广众之下地编排他,神经却放松得很,仿佛跟窝在太阳底下晒暖儿似舒服。
不管陈林虎在不在,张训差不多每天都得跟老陈头打个招呼问几句。他平时下午去书咖,午饭前就得见老陈头回,确认老头儿身体硬朗气色不错才去上班。
这习惯在陈林虎来宝象之前就有,张训是真喜欢房东老头儿。
洗手间传来呼呼啦啦洗漱动静,陈林虎皱着眉看眼身旁床,陈兴业不知道什时候已经起,在厕所洗漱完,就啪嗒啪嗒朝小院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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