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中元佳节,不该为小事扰等兴致。”厉非向宾客道,又拍拍他头,道,“霜奴,去,继续为们起舞助兴。不到卯时不许停。当然,实在无法停也可以,但凡少个时辰,你妹妹就少只拿酒手,你自己斟酌。”
越秋霜被生生灌坛血酒,面颊已经烧红,脑袋晕晕乎乎,他俯身应是,又
越秋霜看清那侍女模样,忽然清醒过来。
那个侍女,是他妹妹,越语蝶。
因为当年和鬼将厉非约定,越秋霜与越语蝶之间,每隔三月才能见。
彼时越秋霜总是会将自己打理整洁——至少像个兄长模样,何曾像现在狼狈不堪。
混乱之中,越秋霜爬过去厉非脚边,请求代他妹妹受罚。
谢九幽救不他。
若越秋霜自己修为仍在,或许还有办法。他年少成名,本是长乐门中天才,在乐舞之道上有着旁人难及天赋,已达元婴之境。只不过,在被抓上鬼船之后,他修为便被打散。
为保持他柔软如少年肢体和年轻容貌,鬼怪们强迫他吃下所谓“长生丹”,自此染上药毒,必须如同鬼怪们般食人血、吃人肉,方能不受毒性折磨。
此事,他并未告知谢九幽。
就像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谢九幽,平日他带回来给谢九幽食物,究竟来源于哪里。
感觉到谢九幽在他掌心慢慢写道:阿霜,你对这样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越秋霜沉默下:不需要你如何报答。
身侧谢九幽却撑起身,小动物样凑近过来。
少年闭着眼,眼睫轻轻颤动着,呼吸轻轻打在他脸上。
谢九幽:阿霜,能告诉,你最想要是什吗。
平日里,人侍犯点点错误便会被厉非拧断脖颈,扔如海中。但兴许厉非那日心情不错,或者是那日越秋霜祈求姿态实在太过卑微,厉非只是饶有兴致盯着他看会,而后便答应他请求。
越秋霜松口气。
“你似乎不太害怕本将要罚你什,”厉非道,“是,船上有刑罚,约摸你都已经受过。既如此,今日便试些新东西。”
他拿出瓶药粉,将整瓶都倒入酒坛中,而后把酒坛抵在越秋霜唇上,“喝光。”
而后便有两个鬼侍走上前,扣住越秋霜肩膀,强迫越秋霜仰头,去接那整坛灌下酒水。
秋月十五,中元鬼节,鬼船上欢腾片。
越秋霜在台上唱整整日,深夜又被召去内舱中为众鬼起舞助兴。
他匍匐在地上,身雪白皮肉被泼满血酒,合着长发湿淋淋蜿蜒在地上——那些酒,乃是众鬼们观舞兴致浓时泼给他所谓“赏赐。”
他被酒气熏得欲醉,迷迷蒙蒙间,对上从外边走来,为鬼将端酒个侍女视线。
侍女手中那壶酒失手落地,发出巨大破碎声响,正在交谈众鬼霎时间静,而侍女已经跪下来,向着厉非不断磕头。
越秋霜又是沉默许久,才写道:若真要说,最想要,是。
他忽然间恍惚下,才慢慢写下“自由”二字。
谢九幽:好,那等恢复修为,定将阿霜救出这里。
这回,越秋霜却只是笑笑,摸摸少年头。
他知道谢九幽原本修为只是金丹,可这鬼船上最低阶只鬼魂,修为也有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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