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心平气和,五十地讲着。
不伤心,可也不怎释然。
心底里还不大畅快,难以放开而不去介意。
倒是不知道这个,也是头遭听纪岑安吐露心事,南迦居高临下地观摩着,没声儿。
但不是为诉苦水,讲那些有没,主要点不在这上面。
回忆两秒钟,纪岑安讲道:“她其实不愿意帮,好像是发病,看到还以为是幻觉。”
南迦问:“然后呢?”
纪岑安坦白:“跟讲很多话,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让离开,不要打搅他们生活,骂,说后悔帮……”
道来,全都讲明。
这是不为外界所知晓件事,纪岑安没告诉警方,当作秘密守着,本谁都不想告知,可忽然就对南迦说。
“……”
这人挺能夸大:“上半身光着呢。”
南迦依旧不管,坚决不上当。
也不嫌累,纪岑安不停叫唤,搅和得人心烦。
以前都没那碎嘴子,也就现在变个德行。
儿就走。
待到病房里只剩下她们,纪岑安干脆直挺挺地身体朝上,张嘴喊南迦。
不理会她,南迦听而不闻。
纪岑安说:“护士刚讲,让个小时以内都不要动。”
南迦睨向她:“那就别动。”
纪岑安抓起南迦手,揉着把玩,脸上轻松无所谓。
南迦默然,张不开嘴,听出其实这人是在变相宽慰自己,顿老半天,忽而打断道:“都过去。”
纪岑安点头:“嗯。”
讲不出太温情言语,南迦捏捏纪岑安指尖,说:“该翻篇……”
程玉珠良心发现最后还是被感情压下,对那个疯女人来讲,她内心深处,终归还是有着对纪家父子俩牵挂。
有些真相残忍,说到底,家人还是家人,外人还是外人。
都帮着父子俩隐瞒那多年,谁才是程玉珠真正在乎,早就目然。
打从最初,火场里那个婴儿就不该被救下来,不该被带回城里。
程玉珠后悔,即便还是恨自己,恨纪云京……程玉珠做不到接受纪岑安,哪怕是出于亏欠。
经不住打扰,南迦还是过去,再为她拉上衣服,系好扣子。
没人进来,不会有谁撞见纪岑安这副耍无赖尊容。
趁别人进来前,南迦去次卫生间照镜子,还是要脸。
等到真该歇着,纪岑安望望顶上,有意无意说:“来第天……就见过程玉珠;。”
南迦转头,听着。
“你帮系扣子,可以吗?”纪岑安说,个人长八百个心眼子,面上无害,“不方便,不好弄。”
南迦说:“那就敞开,晚点再系。”
纪岑安:“要着凉。”
南迦:“不会。”
“中间可能还会有人进来,到时候就被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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