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闲没应声。
连旁人都看出些什,她自然更有体会。
往日宋翩跹对自己便足够照顾,近来就差嘘寒问暖,样样妥帖关怀。
除却这个,每次见面时,那确确实实存在不同,难以言表。
封月闲看向鸾镜中自己,眸半开着,藏起不为人知情绪。
在往后几日,这两个词儿总是浮到封月闲思绪之中。
便如蝴蝶般,成双成对,在她心头翩然来去。
而那支灵芝纹水晶簪,也轻落在封月闲云鬓间,轻灵冰莹,与日光交映。
水晶簪微微泛着淡蓝,如冰晶凿成,极衬封月闲气质,见她,少有不目露惊艳。
但敢在封月闲面前夸两句,就极为罕见,宫中只有饮雪这个话多敢嘚啵嘚:
言罢,她目光定在宋翩跹身上,将她切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宋翩跹春葱似手指勾勾锦被面儿,好似被这个问题难住,头微微歪,垂至腰间青丝随着拂动。
这还要想?
“是啊,确喜欢,方多留两日。”
在太子妃严厉考察下,公主谨慎答题:
女人真很善变。
那该改送什好?
宋翩跹突然有些无措,她眼眨,看着圆滚滚灵芝。
封月闲怎不喜欢呀?
下瞬,锦盒转到另双手中。
,拿回个锦盒。
锦盒绘着如意云卷儿,封月闲眼看去,便认出来。
宋翩跹接过,指尖拨动铜扣,咔哒,里头灵芝纹水晶簪显露出来。
“此前见你喜欢,便想送与你,望月闲不弃。”
宋翩跹声音如既往温纯柔美,却不知是封月闲多想,还是如何,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样。
正说着,正殿宫侍来请:
“太子妃万福,太子请殿下过去。”
饮雪笑:“哟,太子说不得又是备好物什要送主子。”
这些天来,西侧殿都不知收多少东西。
封月闲勾勾唇,颈微转,不再看镜。
“……这几日小厨房都备着呢,说是太子特特吩咐,太子对您真是愈发上心,奴婢从前还觉得殿下足够贴心贴肉,哪想还能愈来愈好。”
饮雪嬉笑道:
“奴婢想啊,许是太子近日撒开手,不用管养心殿那头,心思呀——便都放在如花美眷上头。”
饮冰瞪她眼:“嘴贫。”
瞪完后,饮冰也轻声道:“这西侧殿住着到底狭小,若是娘娘可意,不若……”
“可留在手中注定蒙尘,宝器还是……当配佳人。”
宋翩跹补充道:
“而且,不用唤公主,若是四下无人,唤名儿便是。”
佳人。
翩跹。
“谢公主赏。”
封月闲撑起身被春水浸润得软酥酥骨头,接过锦盒。
她本想有骨气拒绝,再听两句好话,偏又怕这小公主真不给,还是先拿到手中好。
封月闲指尖摩挲着盒上纹路,眸带试探,含笑看向宋翩跹:
“此前见公主把玩,还以为是你心爱之物,难以割爱,怎今日……?”
若说原本是春风,今日好似掺杂着润如酥春雨,缱绻甘甜水意柔柔打在人身上。
都要化。
封月闲没接,宋翩跹看眼簪子。
“月闲不喜欢吗?”
此前见封月闲多看几眼这簪子,宋翩跹便从明寿宫拿来,现在封月闲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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