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破庙,懵逼
沈秋庭不过就是客套下,得到白观尘拒绝,就心安理得地卷着破被子睡去。
他现在身体到底也是个凡人,不太禁得住折腾,加上身边还多个靠谱保镖,没多久就睡熟。
油灯照出小片昏黄亮光笼罩少年人半张光洁侧脸,眼睫纤长,鼻梁高挺,看起来格外安静。
白观尘坐在另头,目光落到沈秋庭脸上,心中忽然多些莫名情绪,直按在剑柄上手也忍不住颤颤。
就好像……他很久以前也曾这长久而安静地注视过某个人样。
现在想来,倒真是隔世经年。
思及前事,沈秋庭时按捺不住自己欠揍本性,装聋作哑地招呼道:“此处破败,委屈仙师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
他叫仙师时候也不好好叫,调子懒洋洋,旁人听总觉得像是戏谑。
白观尘又看圈,终于放弃在这里过夜想法,开口道:“今夜去镇子里查探,你自行歇息便可。”
沈秋庭见逗过头,从神像后头掏出个干净蒲团来,装作没有听见他话:“仙师坐这里吧。”
端正正地坐在院子里修炼。
他拍拍白观尘头,问:“怎不进去睡觉?”
白观尘停下修炼,看他眼,抿抿唇:“不进去,里面……不舒服。”
那时候已经是冬天,哪怕是在气候偏热南域晚上也冷得很。年轻辈弟子修为都没有到可避寒暑时候,在外面这冻夜,非得冻傻不可。
沈秋庭思忖会儿,才领悟这小崽子意思。
沈秋庭翻个身。
白观尘回过神来,闭上眼睛开始运行心法。
不过是错觉罢。
夜风透过窗子上破洞吹进来,供桌上油灯灯芯剧烈晃动下,爆出星明亮灯花,终于完全熄灭。
沈秋庭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先前已经把这破庙翻个底朝天,早就发现神像后头藏着几个蒲团和几捆香烛,蒲团看起来很新,也没有落灰,这会儿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白观尘看眼蒲团,垂眸接过去,道声“多谢”,才坐下来。
桌子上油灯已经烧到底,沈秋庭打个哈欠,重新伸开自己铺盖,装模作样地客气道:“仙师要来起睡吗?”
方说完,沈秋庭就觉出话中歧义,面不改色地换种说法:“被褥归仙师,随便找个地方睡就好。”
白观尘目光复杂地看看已经露出棉芯被褥,惜字如金:“不必。”
他想想,脱下外袍,裹在白观尘身上,拍拍他头,笑道:“那就不进去,师兄带你去别处住。”
白观尘突然被整个裹进偏大衣衫里,感受到身上温度,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看他。
那个时候白观尘不过十四五岁,比沈秋庭还矮半个头,还没有后来那种冰封千里架势,这样瞪圆眼睛看人就有那点少年人可爱。
沈秋庭头回觉得,这个被老头子硬塞给他小师弟还不赖。
那次凌云阁带队参加大比正是他们师父清虚道君。他牵着白观尘手,深夜敲开师父院门,半点不理会老头吱哇乱叫,带着师弟霸占客室床,在里面直住到大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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