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手足都在发颤,失魂落魄问道:
“怎会?……怎会还是中毒?不是、不是已经——”
他想说不是已经离开你?
但是银止川那种冷漠眼神让他无法说下去。
“这不是你悉心策划出来?”
银止川却非要从他脸上看出什神情似,特地凑近去瞧,很仔细地打量着西淮扑簌簌轻颤眼睫,非要看出他有没有心情变化般。
“果然是啊——”
许久,银止川唇角勾起个笑,低声喃喃说:“喜不喜欢你……你根本不在——”
他想说“你根本不在乎”,但是那最后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银止川就感觉胸口阵绞痛,血从口角漫出来。
“银止川——!”
他像个恶作剧孩子,看着白衣人痛苦,很事不关己地轻声说:
“噢……看来这冷玄铁材质很好。能够全然禁锢住你呢。”
西淮手腕很细,锁在沉重宽大铁链中,显得几乎有些可怜。伶仃消瘦双腕子,被这样对待,看着叫人心生怜惜,几乎想捧在手中揉揉。
银止川站在原地,只冷眼看着。西淮缓好会儿,才喘息着从地上爬起。
“是啊。”
是咫尺就可以碰到距离。
然而银止川只是站在那里,没有点点挨着西淮,和往日亲密无间模样判若两人。
“你知道?”
许久,他低低地哑声说:“从前最害怕事,就是你离开身边。所以做尽各种耗费心神之事,只想叫你喜欢上。却没有想到……最后,是用这样方法留住你。”
银止川轻笑着捋起西淮床头铁链,拿在手中掂掂,似乎在考量那铁链有没有太沉。
银止川反问说:“在生辰宴那天,
西淮低呼,银止川却很不在乎似,“哈”得轻笑着抹下,然后随意地将掌心血抹在衣衫上。
“这是爱过你证明。”
他咳嗽着,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然笑着,极低声说道:“你给过毒,给过结局,都全盘接下……你还满意?”
“……”
西淮骇得几乎比自己中毒还厉害,银止川却只是望着他笑,满不在乎说:“怎,没有想到迷梦草中毒模样如此难看?吓到你……真是对不起啊。”
他低声说,神情模样依然是寡素平静,淡漠说:“比你想象难缠程度,要轻些……”
可银止川却并不肯善罢甘休,他偏头,很好奇似说:
“可是西淮,从前看你有哪里难过地方——哪怕只是你稍稍皱下眉头,就感觉好像心头剜肉样疼。而今再看你跌在地上,却没有丝毫感觉呢。”
“……”
西淮心口闷闷痛,咬紧牙,声没吭。
他声音有些落寞之意,西淮听在耳中,又看见他动作,便下意识以为这举动多少带着些关心。
然而,就在下刻,却又听银止川接着说道:
“他们竟就用这样铁链拴住你?……堂堂上京花辞树派出来刺客,只用冷玄铁禁锢,也太过没敬意罢?”
他握着西淮手链,毫无征兆拉扯,西淮预料不及,登时“扑通”声摔在地上,手肘落地,痛得闷闷哼。
银止川从高而下地俯视着他,看西淮瘦弱肩胛骨痛苦下微微直颤,眼神却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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