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
那些虚张声势“不再爱你”,“不期望你会喜欢”都是死撑着心说出来逞强话。
真正掀开表面虚假,会看到里面全是怯懦悲伤求而不得。
怎会不希望呢?
这是他唯爱过人啊。
银止川在说出那句话之后,感受到种从所未有轻松——
是,他再也不用去乞求什。
当他最想要确认得不到之后,与死寂同时到来,还有如释重负。
他再也不用去揣摩西淮心意与猜测他举动含义,因为他确实,不曾喜欢过他。
从此枯树不再等候初绿,荒野只余长风。
银止川笑望着他,缓缓地鼓起掌来,“西淮啊西淮,你真是足够聪明——你不会承认你下毒,因为承认下毒,就要拿出解药。但你怎会愿意拿出解药呢?你就是要死去啊……是,所以你宁可承认其他,却也不愿意承认用迷梦草。猜对不对?”
西淮:“……”
西淮看着银止川轻蔑却毫无信任笑颜,在这刻感受到种两个人近在咫尺,却遥远犹如隔着天堑疏离。
“可你有点失算,”银止川目光仿佛无动于衷,漠漠然说道:“——那就是并不怕死。”
“并没有你想象那渴望活下去,就如同在遇到你之前——”银止川停顿下:“……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是浑浑噩噩活着。”
送个刺着‘平安’荷包,却在里面放上剧毒无比药草。西淮,这还真是符合你聪明绝顶风格啊。”
“——没有!!”
西淮高声打断他。
“你没有吗?”
银止川轻笑着说:“那你不是上京派来刺客,也不是花辞树眼线?你留在身边,是真情实意地喜欢,不是为报复,或者什其他说不出口理由?”
只是他明白西淮恨他,永远也不可能心悦他之后,银止川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再做出那副可怜等待姿态。
他是恨不得他死,好给他枉死在沧澜亲人雪仇。
这份仇恨比别人攻击更令银止川受伤。
他
西淮就这样在镇国公府里被软禁下来,上京人找不到他,他也出不去。
姬无恨起初还会去劝银止川从西淮那里想想方法,弄出迷梦草解药。但是毫无成效之后,也就不劝。
个想死人,你是拦不住,不是?
银止川也不怎去见西淮——仅止于“见”,西淮被软禁那间房间,他还是经常去。
只不过有时候走到门口,站在那里,静静地立片刻,也就又走。
银止川在这世上在乎东西,早已经所剩无几。
亲人、朋友,都离他而去。真正有什可称为留恋,只有西淮人而已。
所以他愿意为西淮提起枪,再次去尝试着守护什。
只是可惜,世事从来不由人算。
沉默,在二人之间流转。
“……”
西淮几近绝望地望着他,银止川接着说道:“西淮,这刻最后相信你次,你告诉,你不是细作,就相信你。你能够说。”
“……”
西淮手指在衣袖中微微发颤,他声线沙哑,注视着银止川,字句道:“是上京派出来细作,也确实算计过你,但是——”
“但是你没有给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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