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磊不知他在念叨什,不好接话,只能跟着走。
还没走到前院,白石岩匆忙地迎面过来:“你们俩去哪儿?”
柳重明打发白石磊别处去玩,自己跟白石岩在院中站站。
“刚刚跟石磊去后面,看下那个小孩。”
“难怪你今天肯给杜权赏脸,来凑这个热闹,”白石岩明白他说是谁:“怎?想把他买回去?别想,听说那小怪物现在已经不会卜卦。”
锭小银锞子,连着手帕起塞在曲沉舟手中,转身离去。
直到木门再次合拢,曲沉舟才慢慢直起身,艰难地挪回褥子上躺着,摩挲着掌中银锞子。
虽然是冰凉东西,裹上帕子上熟悉味道,他却像是能抚摸到些许温度样,又将手帕凑在鼻尖,轻轻咬住嘴唇。
重活世,他已经不敢奢求太多,更不敢与柳重明离得太近,只求死去时悄无声息,只求死后能得口薄棺而已。
柳重明快步向前堂走去时,白石磊还在边絮絮叨叨:“这杜权也太狠,哪有这个打法,他看着比还小点吧。”
“买来干什?招摇撞骗吗?赔钱买卖,可不做。”柳重明没有多说在柴房里看到事:“没什目,只是时心血来潮,过来看看。”
白石岩解他,知道他绝不是喜欢瞧新鲜热闹人:“重明,究竟怎?怎突然对他这上心?”
柳重明知道瞒不过,也没打算瞒。
“石岩,昨晚……那个梦又多点。”他看着庭院里含着骨朵海棠树:“回廊下那个人抬起头。”
“没什稀罕,”柳重明倒很平静:“只是个下奴而已,既然卖身,就算打死也不会有人问,草席卷,城北乱葬岗上多得是这种死人。”
白石磊缩缩脖子。
他们家从不会买入家奴,哪怕他爹打胜仗,押俘虏回来入奴籍,也决不会留下几个在府里。
“这也……”
“这也太残忍,是吗?”柳重明沉默看着远处,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叹声:“面不修德行,将人视作牲畜牛马,面乞求老天赐福,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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