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观星阁中。
他艰难地扶着墙,到底没能撑住,慢慢滑跪在地,拼命地抱住头。
像是为保护自己样,重生回来之后,许多记忆都被刻意锁闭起来,像是只要他不去看不去想,那段不堪过去就不曾发生过。
可如
万幸下人脚步声打破尴尬。
柳重明翻开递过来拜帖,向下人示意:“带他去厢房。”
曲沉舟站起身,跟着下人出门。
每次有客人时候,他都需要回避下,只是这次,他刚刚来得及走过转角,便听垂花门处有个干净清爽声音浅浅笑道:“重明,大好时光,不出去走走吗?”
曲沉舟十指蜷缩如鸡爪,紧紧抠在墙面,在这个声音中,抖如筛糠。
柳重明从来以为自己是个谨言慎行人,却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寡言少语,两人在起时,反倒是他话更多些。
直到不知什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那自然地喊出“沉舟”,而对方也那自然地应他,才悚然觉得哪里跟从前不太样。
对方仿佛片散发着香气沼泽,他点点沉没下去,无法自拔。
梧桐花已经谢,茂盛叶子每天都百无聊赖地在空中哗哗作响,曲沉舟无事可做,便讨些书看。
他看得出柳重明诧异,也知道对方在惊讶什——他算是重明学生,他们喜欢东西本就十分接近。
。
接下来日子里,两人便直这样不咸不淡地生活着,像是相处很多年样,谁也没有去捅破那层疑惑窗纸。
白天时间里,柳重明在书房读书,或是见客,曲沉舟便在院子里坐着,或是在卧房里看书。
除不回答那些不能说出口问题外,他渐渐不再维持刻意伪装。
优雅宫中坐姿,餐前规矩摄衽盥漱,从容不迫谈吐,都如同生在他身上尖刺,让柳重明不会再与他靠得太近。
转角那边,柳重明已迎下台阶,拱手将人向里请:“王爷来得好快,还正打算去门外迎接。”
“重明,这客气可就见外。”
两人说笑声音进门,只留曲沉舟努力地用手撑着墙,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这是他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声音。
最后次听到这个声音时候,重明大军已经将京城围半月有余,宫门摇摇欲坠,宫中满是惶恐焦虑。
在屋檐下翻两天书,他被叫进书房里,柳重明没解释什,他也知道原因。
因为在太阳下看书,容易看坏眼睛,这也是从前他总被批评地方。
“这好看眼睛,坏太可惜。”
所以重明也不要他总是哭,他很听话,之后有很多年都没有再哭过。
曲沉舟又翻页书,不自觉地抬头瞟向书案,却意外与正在看他目光对视,两人同时转过脸,都尴尬起来。
在如今逃不走不脱情况下,他唯恐自己又会像从前样,将柳重明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每次见到柳重明被这尖刺逼退,他又难免口中苦涩。
这日子如蜜糖里拌黄连,吞下口,分不出究竟是苦还是甜。
夜幕降临后,两人吃过晚饭,起回到卧房,有时会喝点茶聊上晚,有时各自守在纱笼和里间床上,各做各事,时不时会说上句。
时间就这样,像是因为盛夏到来而变得温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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