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站着出神时间太久,旁终于有监工注意到他。
这监工是外面雇来,不知道曲沉舟之前事,只当他是为出头显眼,好得世子青睐赏识。
“干活!发
可这样孩子气重明和软弱他,在血雨腥风磨砺下,终于变成另副模样。
曲沉舟摇摇头,就算他再努力去遗忘,毕竟那是他从前步步真切地走过来,许多事也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
“小曲哥,来帮忙搭把手。”有人端着段横木,在旁招呼他。
在他俯身下去要抬起横木端时,那人却没再动,反而凑过来,示意他看另边:“世子爷又来,你猜这次谁又有好运气?”
如今谁都知道他们东家仁厚大方,之前来几次,还提拔几个干活利索人,所以每次见世子爷过来,不少人都摩拳擦掌,打算大显身手番。
那瞥而过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少年人赌气和不甘——为什不理?
——你不理,也不理你。
他不由莞尔。
虽然外人眼里,柳重明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成竹在胸模样,可他知道,重明实际上有多孩子气。
谁也不会知道,这位少年老成世子爷还曾掉着眼泪,莫名其妙地对他发过次脾气。
每次柳重明过来验看奇晟楼时候,曲沉舟都看得到,甚至是远远地就知道来是谁。
对于这个两辈子都绕不开人,他似乎天生有种敏锐感知和洞察力,或者说,他们真是对彼此太熟悉。
仿佛从见第面时起,便有种说不上亲密感。
可如今,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去面对。
自离开别院之后,他们再没有说过句话,如今边是主,边是奴,既然无法靠近,踏实本分地站在自己位置上,才是他应该做。
曲沉舟也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可这眼却没能像之前那样很快收回。
在他眼中,片都是殷红颜色,不光是柳重明,包括身边随侍,都是挂着鲜红血色死亡。
这瞬间,他全身血都凉,仿佛回到在重明身上见到天下称臣卦言时候。
曲沉舟将指甲死死地掐在肉里,强迫着让自己清醒冷静下来——从前那次慌乱无措造成结果,没有给他第二次补救机会。
这样事,不能再次发生。
饶是如此,到第二天下学后,柳重明还是闷不做声地跟上他,极其委屈地诉苦:“你最近都不重视。”
他这才想起来,重明最近带给他点心做得越来越好,难为世子爷为他近庖厨,他忘记夸上两句。
“是错,你别生气。”
重明便在他软软道歉中破涕为笑。
他曾经悄悄问过重明喜欢他哪里,重明说喜欢和他在起,只知道跟他在起轻松自在,才是自己真正样子。
从这世开始,多余念头和不该有妄想就被他抛弃。
可他偶尔还是会本能地多看眼,那曾经是他唯信念和支撑,做不到视若无物。
他固然害怕柳家从前灭顶之灾再临,可柳重明对他诸多怀疑,现在主动靠过去,恐怕适得其反。
便只能隔三差五地默默看上眼,知道重明接下来日子切安好,无灾无难,才安心下来。
柳重明面沉似水不动如山神情,他当然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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