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长身体年纪,可毕竟差三岁,柳重明箍着他站起身时,曲沉舟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地。
他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拼命挣扎下,发现这种无谓反抗更显得他人矮腿短,连双臂
可如今回头看,才知道重明这般沉不住气,才知道记忆中人与他真正面对,总归还是有许多不同。
心意消沉柳侯,年轻气盛重明,不擅诡计白大将军,性情直爽白石岩,再加上懵懂无知他,也难怪这手好牌最后打得塌糊涂。
重明那些不该外露稚气和锋芒,就让他来慢慢打磨吧。
他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日头点点西沉下去,轻轻叹口气。
他知道重明不会真是非不分,否则之前就不会容许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书房,只是还没有想好,在之后免不冲突和磨合中,他们该如何相处。
“从十几年后来,对于白柳两家处境,看得比世子清楚。”
“哪怕没有令兄事,世子当真以为你们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虽然效命于世子,你实际是各取所需,们平等合作,世子若以为可以如牛马般轻贱,未免太天真。”
“只给世子最后次考虑机会。”
“今日日落时,若是世子还没想清楚,不如就此作罢,还请世子赐死,免得以后再劳烦世子大动肝火。”
涌向头顶,想也不想,自书案下格子里抽出三尺鞭,几步上前,鞭梢响亮地抽在地上。
“你当真不敢打你?”
他话音未落,曲沉舟扯开腰带,将外衫和中衣都褪到腰间,露出脊背,双手撑在墙上。
“下奴曲沉舟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谢主人责罚!”
柳重明死死地捏着鞭柄,盯着那片伤痕累累后背,不知怎,又想起来那个……蜷缩在杜权脚下身体,手始终没有抬起。
不知道重明究竟想清楚到什程度,也不知道自己建议,重明以后能听得进去几分。
直到余晖即将被天边收尽,门外才传来叩门声,不紧不慢,笃笃笃三声过后便停住,等着他这边回应。
看来火气已经消。
曲沉舟开门,见到门外人,脸色沉,想也不想,屈膝就要跪下。
没想到柳重明早有准备,他这边刚矮身,便张开双臂,呼地把他拦住,他这跪倒像是投怀送抱样,被人搂个满怀。
说罢,曲沉舟头也不回地出门离去。
曲沉舟虽然在柳重明面前语气逼人,心情却很平静,这是他们相处开端,必然不可能顺风顺水。
他经历大事太多,犯不着为这种小事生气。
依重明,bao躁脾气,他知道早晚会有这样场不愉快,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从前他年纪小,只味地爱慕倚赖重明,重明就是他天。
只这个犹豫,他就知道,这次交锋,他又输。
曲沉舟停片刻,失去耐心,抖手又将衣服草草掩上,站起身来,回头看着柳重明。
“柳重明,以为你是真想为令兄报仇,真想为白柳两家找到出路,”他冷冷问道:“是想错吗?是高看你吗?”
柳重明在这气势逼人质疑下,竟低头,心生惭愧,不知道该回答什。
他今天找茬确不够磊落,甚至太过任性,只是泄愤,却不曾考虑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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