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个人呆在这儿,干什呢?”柳重明等会儿,也习惯没有回答,把怀里药瓶丢在桌上:“拿去。”
曲沉舟接住咕噜噜滚来药瓶,意外地看他眼,没说什,仰头把解药倒在嘴里,皱起眉头。
柳重明看圈,屋里根本没有水,看来曲沉舟也没想过指望他给药,时不知该不该生气。
这人脾气怎就这怪,低头服软开口要药,就这难吗?他柳重明难不成是会吃人怪物?
无欲无求似。
柳重明甚至怀疑,如果不给衣服话,这人会不会就这光着出去。
连绑头发绳子没,曲沉舟也只自己去拆床幔上璎珞,胡乱扎着。
这个被折磨时候也不会求饶人,大部分时间里,都像是院里块安静石头,从不去主动打扰别人。
而他身上冷漠疏离,也像是排斥别人靠近他。
桌上摆着件陈旧布衣,曲沉舟手拿着剪子,刺啦地又豁下来条。
柳重明声不吱地看着。
桌上布条裁够后,曲沉舟拿起几条,在手中捋捋,头用牙咬着,双手把布条编成束,编完拽拽,试试力道,然后绑在左手手腕上,再用另头去缠右手。
柳重明从起初不懂,到现在终于看明白——曲沉舟拿不到药,看样子又知道这药发作起来恐怕痛苦非常,就打算提前捆住手脚,免得发作时弄伤自己。
他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人。
管家给他是曲沉舟药!
他也终于知道,自己回来时候,曲沉舟欲言又止,究竟想说是什。
今天是朔夜!
纱笼里没有人,他又飞快地退出来,院子里下人忙上前,说下午看到小曲哥往东厢房去。
这内院里东边有好几间厢房,其中间便是柳重明专门分给曲沉舟用。
而且水也没有准备,就笃定他诚心为难,不肯给药吗?
噎也噎不下去,干什就这听
有时候,柳重明觉得,这个人像是直这样孤单地、茕茕孓立地活着,跟任何人都没有什关系。
在宫中,会有这样人存在吗?怎可能容许这样人存在?
“干什呢?”
看得差不多,他推门进去,明知故问。
曲沉舟嘴里还咬着布绳,被开门声吓跳,布绳从口中掉出来。
若说之前曲沉舟沉默,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言多必失,怕有人看出破绽。
可如今他们都已经戳破这层窗纸,连死而复生这种事都摊开来讲,曲沉舟话仍然很少。
只有在出谋划策时,倒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其他时间回答都是言简意赅,关于他自己事,回不回答全看心情,而提出要求时候几乎没有。
给他准备好饭,他就吃,若是没准备,他就声不吭地忍着。做新衣服,他就穿,没有,他也不言语。
他跑在院子里,隔着回廊向屋里张望,还没靠近那间厢房,便听到“刺啦”声响,像是衣衫被撕开声音。
柳重明看看天色,距离戌时还有些时间,便放轻脚步。
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厢房窗户便会敞着道缝,他站在窜着新叶树后,微侧着头,向窗户里张望。
从这里能直接看到房间书案。
又是“刺啦”声响,这次他亲眼见,确是撕衣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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