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见柳重明,如遇救星,连声抱怨:“世子您看!小曲哥刚刚出来时候还好端端,刺指尖放血都没什反应,偏偏药刚碰到嘴就像疯似,几个人都按不住,这孩子,不吃药哪能好呢。”
柳重明心惊胆战地看着床上,不知道怎会搞成这个样子。
“药还有吗,再喂次!”
这次药被装在瓷瓶里,有人抬起曲沉舟脸来。
柳重明见到正脸,明白果然人是被魇住,眉头皱成团,眼睛仍紧闭着,不知是挣扎还是发烧缘故,脸颊红得吓人,不住地哆嗦。
察觉到身体似乎又在起变化,他低骂声,不敢再琢磨。
用冷水冲过身体,刚草草擦干净,便有下人在浴室门外通禀:“世子爷,秦大夫说,劳烦您过去看看小曲哥。”
柳重明心情陡然恶劣起来,仿佛刚刚见不得人模样都被那人半笑不笑地看去,不耐烦地问:“怎!又不是大家小姐,哪来那多事!”
下人被他训得缩缩,卡片刻才嗫嚅道:“秦大夫说,人还没醒,但是死活不肯吃药。”
“秦大夫连喂药都不会?!”柳重明套上浴袍,手脚虚软,见下人还在门口没走,心中更气:“难不成要亲手喂?”
柳重明久久地泡在水里,微微喘息着,趴在池边上不动。
全身都疲惫地瘫软下去,脑子里片空白,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池水弄脏,他知道应该出去,可那样强烈刺激让他完全无法思考,四肢也没什力气。
他不想动,也不敢多想,生怕自己不争气兄弟又没出息地抬头。
那猫叫样软言细语像是根看不见线,在心里耳中来回磨蹭,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存在,却不敢去细听细想。
不等瓷瓶凑上去,曲沉舟仿佛陷在囚牢中野兽样,明明喘得困难,却硬咬着牙不肯开口,拼命地摇头。
身后按住他人急,手捏住他下颌向上抬,却没成想,曲沉舟不顾禁锢,拼命地猛然向前头撞来。
喂药那人被撞个趔趄,忙向后退,药还是
“不是,不是,”下人慌,忙回答:“也试着灌,但小曲哥反应有点不对劲,秦大夫说他像是被噩梦魇住。”
匆匆赶到卧房时候,柳重明才明白为什要大动干戈地惊动自己——曲沉舟反应确激烈得超过他想象。
他小时候也曾抗拒喝药,却没见过这大阵仗。
曲沉舟匍匐在床上,头垂在床沿上拼命挣扎,四五个人在床上压着他,被褥上满是黄褐色汤药,床下地碎瓷片,也不知道究竟摔几个碗。
可饶是挣扎得这厉害,他仍死死抿着嘴,咬紧牙关声不吭,像是生怕让人有可乘之机灌药。
从来没有什人、没有什事能让他这样方寸大乱。
如果不是从呼吸和脉搏中能察觉到人还在昏迷中,他甚至会怀疑,曲沉舟是不是已经看穿他示弱,在肚子坏水地故意耍弄他。
明明只是轻飘飘道歉,被人那样轻哼着念出来,在他耳中变成业火般欲。
若不是定力够好,在察觉到不妙时候及时叫人进来把人抱走,他真怕自己不能保证曲沉舟完好地离开。
可是失控之下吻上唇柔软细腻,他用尽全部自控,才没有咬碎那粉红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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