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皇上请回林相为中书令,施行政令。林相那个脾气就更不好惹,所以如今三省鼎足而立,皇上确长于制衡。”
“你看二叔任职户部,多得是时间跟内侍省扯皮拉筋。”
“大理寺也样,早年与锦绣营颇有冲突,大理寺还想着维持面子上和气,廖广明可不管那套,据说那几年大理寺形同虚设,被京兆尹、刑部和锦绣营瓜分。”
“如今换大理寺卿,刑科有凌河撑门面,凌河背后是林相,两位少卿又被闲置。”
曲沉舟大概明白他意思,这官场中夺权与朝中宫中个道理,拼就是气势和靠山。
他夹块姜汁鱼片,连着蒸饼起放在碟子里,推过去。
“吃饭,”见对方眼皮也不抬,他索性单刀直入,直奔话题:“昨晚皇上跟爹说,大理寺,民科。”
说到正题上,曲沉舟便不打算走,立刻明白自己之前卦言应验在哪里:“世子是因为这件事才喝醉?”
柳重明看他眼:“别把想那没出息,不管刑科还是民科都无所谓,来你比清楚,大理寺不过是跳板,二来,民科到底是不是闲职,也分人。”
其实曲沉舟对于大理寺运作确不解,从前重明也不会给他啰嗦解释这些。
什,再次摇动手铃,让人在花厅布早饭,两人换下昨夜带着酒气衣衫,出门,曲沉舟就要向东厢房去。
“站着,”柳重明叫住他:“起吃。”
曲沉舟觉得手腕疼,身上软麻,刚刚受惊吓,心跳得厉害,不想跟这人在起。
“世子,不合规矩。”
“就是规矩,”柳重明看出他在闹别扭——他们在起吃饭也不是次两次,便在前面走几步,回头示意他跟上:“规矩就是,听话。”
“世子身份尊贵,谁都知道做大理寺推丞不过是权宜之计,皇上该是想着世子之后补上大理寺少卿断层,”他想着前世事,拈着蒸饼问道:“如今民科事务放在哪里?”
柳重明看他眼,心下宽慰——比起白石岩,这人真是点就通。
“据说京兆尹消停,
“愿闻其详。”
柳重明思考片刻,他不确定久居宫中曲沉舟对衙门内知道到什程度,但相信这人足够聪明。
“眼下三省主事是爹、皇后之父唐叔信和林伯迁林相,自皇上登基时,唐叔信便据守门下省,不光如此,连着尚书和中书事也往往少不唐家说法。”
曲沉舟听着,他虽知道怀王这代,对虞帝这代过往并不解。
“之后,皇上提爹就任尚书省,柳家毕竟有根基,爹那个人是不爱争,但该管也能护得住,皇上又常召爹议事,唐叔信再想向尚书省伸手,就没那容易。”
曲沉舟只得跟着他进花厅,两人在饭桌边相对而坐。
早膳里有姜汁鱼片,是柳重明半个多月前就吩咐好。
他知道曲沉舟喜欢这个,原本准备这道菜是弥补不能道过节缺失,可如今见到曲沉舟脸漠然不动筷子,不由心中失笑,知道这人是在因为刚刚事心中不快。
同样是沉默寡言,刚见曲沉舟时,那沉默里,透着骨缝里钻出冷漠倨傲和灰败。
可如今,那眼里明晃晃都是赌气和小心眼,与从前比起来,倒是有许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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