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公?”叫人放下棉帘,两人在棋盘边坐下,柳清如才轻声问:“重明说是内侍省哪个动静?”
之前问起瑜妃时,柳重明便已经将来龙去脉说与姐姐听,便直接问:“于公公有没有开始清查宫中内侍,瑜妃那边病好些?”
柳清如嫣然笑:“重明,于公公便再是皇上身边人,真要动,也不过是外面行走宫人,别人不说,若是想随意动宫中人,不是皇上、太后谕令,是不依。不
这样来,若这案子沾到冯郁身上,拖出任瑞也是迟早事,再之后变动便难测起来。
在去往宫里路上,柳重明便从轿子里见到冯郁匆匆打马而过,看样子该是去齐王府上。
他放下车帘,慢慢抚摸着拇指上玉扳指,在令人舒适摇晃中闭着眼睛。
虽然牵扯出他们之前没有料想到陈副尉,可怀王釜底抽薪手段果然不同凡响,下至无名小卒,上直监察御史,今后还不知会有什人从不知名角落出现,给予人记重击。
“对于怀王,世子最好暂且按兵不动,”曲沉舟抖开份未写完名册,嘱咐他:“让他们且斗着,们要做就是记住他们名姓,最后网打尽。”
在山中耽搁阵子,待他们回到京城时,预料之中热闹刚刚唱起幕前曲,走向却与两人之前预料略有不同。
起初是监察御史弹劾陈姓陪戎副尉,说这陈副尉近日扶妾为妻,其妻看似病死,实则为陈副尉所害。
若不是监察御史提出来,也没几个人知道这陈副尉是何等人也,可既然是御史台人正儿八经地在折子里提出来,就必然要正儿八经地去办。
因着牵扯到人命案,卷宗移送到大理寺刑科,待大理寺传拘陈副尉来时,陈副尉满口冤枉,说内人当真只是病死。
两下证言不同,大理寺自然掘出陈氏棺椁,开棺验尸。天寒地冻之下,尸身完整,身上击打淤青赫然,要害部位有利器刺穿伤口。
柳重明吁出口气,心中无奈。
对于廖广明这样混人,他倒知道如何招架,可对于怀王,他还想不到有什方法,能将那些盘根错节根须并拔出。
也不知道曲沉舟心里打是什主意,总是问不出来,所谓“禁止拒答”规矩在曲沉舟面前,还比不上根鹅毛重。
腰牌递进去后,他照例先去给虞帝叩头请安,而后才被引去丽景宫,来时间不知算不算巧,正赶上夏太医在内。
在门外等不到半个时辰,夏太医弓着身退出来,见到是他,又寒暄客套几句,说无非都是贵妃娘娘身体康健,待到柳清如出来,才被宫人引出去。
无论陈氏为何人所害,陈副尉说谎之事板上钉钉,嫌疑最大,当即被收押入监。
眼见距离年根不远,陈副尉也不可能回家过年,这案子必然要拖到年后再审。
人人都惦记着即将到来新年,只当这不过是件最普通案子,拿到柳重明手中消息却不仅仅是这样。
陈副尉固然是寂寂无名之辈,可他却是冯郁将军身边亲兵,早在几年前便有私下里传言说,陈副尉之妻与冯郁有染。
而这位冯郁将军,便是齐王身边得力战将之,不仅曾为齐王处理洛城乱民,也正是这人寻任瑞罪处,将人押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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