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舟只听到江行之骂声,床便吱嘎声响,有人重重坐上来,攥住他脚踝,向他俯身压下来。
“小曲哥,”那人口中发出仍是柳重明声音,带着轻佻笑意:“就这想?”
“方少侠来得好快啊,”曲沉舟膝盖被压到前胸,喘不过气来,仍吃力地笑问:“方无恙,先礼后兵好不好?”
江行之被搡在边,怒喝声:“方无恙!你干什?”
“干什?”回答他还是柳重明声音:“江行之,收起你打算,难道你看不出来,你根本弄不住他?还不如用法子,操服他。”
“说法,当然有,可是从来不愿意被逼着说给人听。江长史若是跪下来求……”
曲沉舟话音刚落,便觉有凉意落在脸上,锋利尖刺,是他别在腰上飞刺,如今落到别人手里。
“什说法呢?讲来听听?”江行之在他脸上拖动飞刺,看着道红痕,微笑赞道:“杜权可真是,bao殄天物,居然舍得在这张脸上动手。曲沉舟,你怕不怕再毁次?”
“你猜?”曲沉舟忽然抬下巴,察觉到贴面飞刺倏地离开,也是笑:“只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最值钱,不是这张脸——你有胆刺瞎眼睛?”
江行之及时提起飞刺,心中犹惊魂未定。
吧。”
江行之反倒犹豫起来。
他想象过曲沉舟醒来各种反应,却没想到对方会这冷静。
不该是这样,他当年在街上遇到、之后在奇晟楼里见到,不该是这样人。
可他也更清楚,普天之下,还没听说有第二个人有这样双眼睛。
曲沉舟嗤笑声:“方无恙,没想到,你会这没胆子,只敢借用世子身份玩。”
只手在他唇上摩挲,方无恙声音变,嗤笑道:“重明倒是把你调|教得好。”
江行之终于忍无可忍:“方无恙!都什时候!你还想着玩!”
“是啊,都什时候?”曲沉舟接口:“你们抓走,以为藏起来就完事大吉?当世子爷是木头人吗?”
方无恙扳起他下巴:“别打岔,把刚刚话说完,慕
他意识到哪里不对,曲沉舟不该是这个咄咄逼人样子,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出纰漏。
“江行之,想要说法,可以,但你已落魄到太史局,要求你做不到,叫方无恙出来。”
江行之不动声色,问道:“你说什?”
“别跟废话,方无恙!”曲沉舟再说遍,也收敛笑意:“要不要猜猜,今天在慕景臣那里……见到什卦言呢?”
木门几乎被应声推开,江行之还来不及出声阻拦,已有人大步迈进门。
像是不耐烦他沉默,曲沉舟艰难地翻个身,面朝江行之:“当年从长水镇向南十五里,江长史有没有遇见你贵人呢?”
江行之再不犹豫,除他和曲沉舟,没有第三个人对这个卦言知道得这清楚。
“曲沉舟,这久不见,你倒像是变个人,柳重明倒是教得好。”
“人总是会变,当年江长史凄凉落魄,如今不也是像个人样?”曲沉舟想要挣扎着翻身坐起来,又被按倒在床上,忍不住笑:“江长史素来聪明,怎还把当成敌人?”
江行之听他话里有话:“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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