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与方无恙对视眼。
在抓到人之前,他们想过各种可能法子将人制服,却没料到,人是抓来,走路子却与预料中完全不同。
曲沉舟反客为主,只给他们个选择,根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三人在灯下静默许久,方无恙才像是下定决心:“曲沉舟,如果为你取到解药,你是不是就肯辅佐景臣?”
“发誓,”曲沉舟也正色回答他:“如果你为得到朔夜解药,便奉殿下为主人,尽心竭力,全心辅佐。”
柳重明早就在暗中看着他们,却不动声色地等着他们耐不住寂寞。
“曲沉舟,是不是你和柳重明事先串通好!”
对于这责问,曲沉舟脸无辜地摊手。
“不是,”方无恙替他回答江行之:“刚刚出去看时候,碰到逃出来人,他们说柳重明正气得发疯,吩咐遇到你不用管,先把他抓回去打死再说。”
江行之也是时羞愤难当,脱口而出,可他也知道,曲沉舟如此重要,若真是事先串通好,柳重明早该现身,绝不会容许他们带走曲沉舟。
天黑之后,他们换个地方。
许是为稍微表示友好,曲沉舟眼睛被蒙上,双手却没被捆住,方无恙扛着他,不知向哪个方向飞奔。
他想不明白,为什人人都喜欢像扛麻袋样扛着他,胃里颠得难受,又不好吐在方无恙后背,只能专心做正事,分散些注意力。
红白相间相思子从奴环中滚出来,滑到手里,又从指尖弹出去,落地声音在黑夜里淹没在他们脚步声中。
这次歇脚地方是处地下,连天窗都没有,昏暗油灯嵌在墙上,落在地上影子摇晃如鬼魅。
“重明把解药放在哪里?”
“不知道,世子每月按时给解药,方子却不知道藏在哪里。”曲沉舟细想下,觉得说多反倒不好,便只含糊说道:“世子总归是知道。”
“去找。”方无恙起身就走,他对柳重明内院也不陌生,东西左右就是藏在那几个地方。
“等等,”江行之叫住他,又转脸看向曲沉舟:“你
想想柳重明挖地三尺找人,bao怒模样,曲沉舟忍不住打个寒颤,如果方无恙不是在故意吓他,那这次事后恐怕又要过劫。
他捂住眼睛,真心实意地哀号声:“两位救……”
江行之瞥他眼,心中恼恨,腔脾气却不知道该向哪里发泄,却也明白,曲沉舟要求也只有方无恙才可能做得到。
“曲沉舟,你背叛柳重明,想让方无恙去找出解药,不觉得赌胜算小点?”
“那能怎办?除你们,眼下也没有别人想着把劫出来,”曲沉舟无奈:“或者,江长史是觉得,去求世子胜算更大?”
曲沉舟摸着斑驳墙壁缓过气来,还有闲心走圈,感慨声:“好落魄。”
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嘲讽对面二人,可没人有心思跟他做这些口舌之争。
更别说他们眼下确是落魄——在劫到曲沉舟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bao露许久。
江行之在灯会上面也没露,方无恙前几日还跟柳重明同席喝酒,更是被人待如心腹般,直言告知计划夺嫡事。
如今他回头想想,本以为蠢是柳重明,没想到真正天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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