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心思,不枉重明对你场,”柳维正坐下,平静问:“你既然知道是谁,见着,为什会担心重明?”
曲沉舟低着头,半晌才问:“因为侯爷许久都没有来过别院……”
“倒是个聪明小家伙,话说得好,”柳维正微笑道:“是难得来找重明,若不是这次来找他,还不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重明从前是个有主意孩子,可惜不知被谁蛊惑,如今状
所以,他曲沉舟是最好饵,而柳重明才是最好黄雀。
方无恙主动现身,也是重明与两位长辈谈判最好时机,他曾尝试从卦言中得知成败,可惜无所获。
如今这两位长辈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件事——柳重明没能过得这两人关坎。
柳维正负手俯视他,直看得他低下头,才问:“你在担心重明?”
曲沉舟心中紧。
他几乎下意识地向腕上摸,滚身跃起,银色小剑从被褥里刺穿出去。
隔着被子,他没看清来人是谁,更顾不上有没有刺中,便将被子兜头掀,就要趁这空当跳下床去。
可那人不但没被盖住,反而隔着被子拨开剑尖,准准地掌拍在他胸前。
曲沉舟仰面摔在床上,这掌并未用权利,不是想要他命,可即使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那浑厚掌劲。
他胸中气血翻腾,紧咬着牙关,生怕只张口,便会喷出口血来。
曲沉舟隐约觉得有人站在床头注视着自己,可朔夜疼痛带走全身力气,让人动也不想动。
模模糊糊中,还记得起来,他在朔夜毒性下备受煎熬时,床头站人是谁。
怀王……不,现在该叫皇上。
他拼死将柳贵妃那孩子送出宫,却被金吾卫抓住,连自尽机会都没有,只盼着等朔夜发作,让他此残生。
却没想到他人贱命硬,居然硬生生熬过去。
从前虽与柳侯见过面,可那时重明护他护得紧,柳侯对于他们事没有同意,却也没反对,只提醒不要频繁见面。
所以他对柳侯印象,也只限于不苟言笑,沉默寡言。
可如今这如家常般问话,却让他忽然意识到,面前是安定侯,自幼便浸*在朝中和族中纷争里安定侯。
并不是泛泛之辈。
“回侯爷,”他目光落在地面上,又渐渐移到柳维正脚上:“外出时不慎被人掳走,幸得世子救回,如今醒来不见世子,自然担心。”
“曲沉舟?”
那人又叫他声,这次他终于看清楚床前两人。
“是,下奴曲沉舟,”他捂着胸口,在床上跪下叩首,才抬起头:“见过侯爷,见过白大将军。”
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曲沉舟已察觉到事情不好。
虽然柳重明为示信任,让他去调人偷袭方无恙暗堂,可实际上,他们都明白,方无恙涉及到柳侯、白将军和景臣,而以曲沉舟身份,必然无法请动这三个人。
那个时候,怀王便是这样冷冷地站在床头,等着他低头臣服,抑或是死。
原来他这有价值,谁都不舍得让他死。
曲沉舟低低叹口气,果然听到有个低沉声音问道:“曲沉舟,睡醒?”
“嗯……”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答声,又个激灵清醒过来。
这不是怀王声音,怀王还没到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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