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许久,屋里仍然寂静无声。
柳维正捻着指间如意沉默不语。
白世宁将曲沉舟来回打量还不够,忍不住伸手捻捻温热耳垂,又用两指掐掐柔软后颈,如此反复,才确认眼前是个活人。
“你是说……你死过次,又
“对,您和白大将军定有兴趣听听,”曲沉舟平静地道:“而且知道,不光世子无虞,两位也会站在世子身后。”
白世宁翘着腿在他身边坐下,笑声:“小家伙,可别以为阿正像重明样好糊弄,当心句话说错,你这娇弱小脖子就断。”
凛然杀气若有似无地缠绕在身边,曲沉舟目不斜视,答道:“若侯爷和白将军认为在说谎,性命就在这里,随意拿去,绝不会有半句求饶。”
柳维正不置可否。
房中沉默仿佛充斥着无形压力,曲沉舟在心里笑下。
曲沉舟连声惊叫也没有,只微微抿嘴。
那枚飞针停在他眼前寸处。
像是让时间变得煎熬似,悬在面前手缓缓下沉,那针尖似乎已触到睫毛。
曲沉舟目光又落到白世宁身上,轻声道:“白大将军,等侯爷真想取性命,再动手也不迟。”
飞针在手中打个转,不知又藏去哪里,白世宁忍不住笑起来,揶揄句:“阿正,你失策,没吓到人啊。”
似疯癫,满口胡话。”
“已经令人将他关在个安全地方,你不用担心。”
曲沉舟不再回答,慢慢抬起目光,落在柳维正身上。
白世宁捱不得屋里沉默,诧异问道:“你不是担心重明?怎不问问他说什胡话?又被关在哪里,你……”
柳维正抬手拦住他话,问道:“你在为卜卦?”
从前审他是重明和石岩,如今换成两位长辈,他自岿然端坐,倒是有些像从前处境。
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人,无数次在生死边界中走在窄窄独木桥上,旦摔下就是粉身碎骨,怎会被这区区小场面吓到?
要想为重明争取到两家长辈真正支持,他身份底细总是瞒不过,现在是最好契机。
什该说,什不该说,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侯爷,白将军,”他缓声开口:“是个已经死过次人,死在十多年后……”
柳维正也有些意外,笑声:“还有点胆识,也是时大意,居然能放你这样人在重明身边,也难怪他被你蛊惑。”
“不知道侯爷‘蛊惑’说从何而来,”曲沉舟被放开,揉揉被掐得有些窒息脖颈,在床边坐好,姿态端正:“不是蛊惑,而是卦言。”
柳维正和白世宁不动声色地对视眼。
“刚刚确在为侯爷卜卦,从卦言上看,如果对两位如实以告,世子无忧。”
“如实相告?”
话已至此,不用细问,曲沉舟已经想明白柳重明说什疯话,以至于被囚。
——夺嫡事关重大,而柳侯和白家从来都持无争观望态度,更别说柳贵妃还没有动静,柳重明初入官场便这样大放厥词,旦有闪失,关系不止是柳重明人。
他不再避讳柳维正目光,朗声回答:“是。”
“世宁,刺瞎他眼睛。”
白世宁铁掌应声而至,把掐住他喉咙按倒在床上,指间夹飞针转瞬间已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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