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宁出门,却见柳维正在门外笑着看他,他熟悉这笑容,不由愣愣:“怎?”
柳维正引着他向前走段,才轻笑声:“世宁,你是不是觉得,他刚刚沉不住气,早早爬起来,没让你看够重明笑话?”
“啊……怎?”白世宁确是这个意思,才说人“定力不够”。
“是你小看他,他是故意。”
柳维正回头,远远见到曲沉舟正收回目光,才平静道:“重明确比从前稳重许多,却到底经历不多,还是个孩子。他可比重明聪明很多,也知道进退。他起身,就是为不让重明继续发疯下去。”
柳维正似乎想起许多往事,停很久都没有再说话,白世宁为他接下去。
“无恙虽贪玩,但也是性情中人,如今有殿下出面,之后也不会与你们为敌。他人不在朝中,有些事做起来更方便些。”
柳重明知道这话里意思,方无恙于他,就像锦绣营于皇上样。
“稍后和侯爷会再跟他‘叙叙旧’,之后他如果再起别心思,会帮你们处理。”
这话既是说给他们听,也是说给屏风后面方无恙。
,喉中声“滚”被盖在呜咽之下。
他日日只能远远看着人终于近在咫尺,这声“哥”从来只是做梦时想想,仿佛场虚无梦样。
“哥。”
慕景臣像是知道他没有听够,又叫声,为他解开手脚上绑缚,向众人略点头,将人扶着绕过屏风,进去里间。
柳重明目瞪口呆,他猜到方无恙与慕景臣有关,这才提前请慕景臣过来,却万没想到两人为兄弟。
白世宁琢磨话里意思,疑惑问:“阿正,那你也放心把人放在重明身边?你看重明刚刚那个样子,恐怕对他是来真。”
柳维正不置可否,只问:“世宁,你觉得重明这两年有没有变?”
“变……倒确是,瞧着倒是比从前好些。”
“是好许多,重明从前心思重,也不肯跟人说。清颜走后,真怕他什时候不堪重负,突然崩碎,”柳维正叹声:“劝诫,他从来听不进去,没想到,如今有人做到。”
“所以你放心让曲沉舟跟在他身边?”
言尽于此,多不再说,这夜有惊无险,虽然仍有颇多不解之处,却也算差强人意。
柳维正先出门,白世宁紧随其后,却在出门时,斜眼看眼守在门边曲沉舟,咧嘴笑着赞句:“演得不错。”
白大将军……曲沉舟心里呻|吟声,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瞟眼脸色陡然发黑柳重明,苦笑着低声谦逊:“过奖,过奖。”
“可惜,”白世宁拍拍他:“可惜定力不够。”
不待人发问,柳维正已轻轻叹声:“既然重明请殿下过来,有些事也不瞒你们——当年娴妃娘娘产下不只是殿下,而是双孪生子。”
“孪……孪生?”白石岩瞪大眼睛:“可是他们长得并不像啊。”
否则也不至于这久也没发现。
“前朝曾有孪生之兄登基,却被兄弟顶替乱国祸事,所以直到大虞,孪生子也被视为不详。娴妃娘娘生产当晚,与世宁求位朋友,抱走方无恙。”
“那位朋友以江湖秘术调理,改变方无恙容貌,但他们确是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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