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陪着呢,已经传太医过去。”
柳清池迎上去,见白家父子也匆匆赶来,忙伸手指个方向。
白世宁脚步不停,只在白石岩背后拍,示意人留下,便穿过人群大步走远。
有姑丈在那边坐镇,他们便再不用担心姑姑,剩下事便简单,只消句话,把人赶快弄回去,就都踏实。
柳重明瞥眼脚下,人看起来狼狈些,好
曲沉舟湿淋淋地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视线里见到那片月白色衣摆就在面前,忙把抓住。
“白夫人……”
那少年脸冷漠倨傲,没有蹲下身,把将衣摆抽出,扬声道:“姑丈马上就过去,让石磊专心陪着姑姑,别不用他管。”
曲沉舟终于放下心来,清池听见他低语,这是说给他听,让他知道石磊直陪在白夫人身边。
虽然不知道重明究竟怎跟柳清池说,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但终于……隔这久,他们终于全部重新聚在起。
不能放。
他脑中片混沌——重明就在不远地方,定……定可以及时赶来。
“打死!打死他!”
曲沉舟蜷起身体,可预想中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有个清朗少年声音在身前响起,喝退众人。
“都别动!”那少年厉声吩咐:“来人,找姑丈和表哥过来,去传太医!”
四周都是闷闷水声,岸上声音和光影像是隔在另世界。
曲沉舟脚下奋力地踩着水,见白夫人本能地压着他向水面挣扎去,忙手掌着她后颈,将人压得整个没入水中。
几乎同时地,有什东西带着风声从他们头顶掠过,消无声息地被水声吞没。
方才在月洞门处见到下仆正在回廊上惊声尖叫。
若不是突然间瞥到突然闯入下仆,他时间还下不定决心,可生路只剩下这样窄窄条。
无论是因为什能够重活次,他此时只想跪下来感谢上苍。
没过多久,月洞门处脚步声纷至沓来,熟悉声音在其中显得格外清晰。
“什事?”
旁立刻有人上前:“世子,刚刚有人亲眼见到,这贱奴趁着周围没人,把白夫人推入莲池,结果自己也不慎跌进去。”
柳重明正眼也不向地上瞧,只向柳清池问:“姑姑呢?”
曲沉舟眼眶陡然红,紧绷弦蓦地松弛下来,手指再抓不住白夫人衣服。
距离上次听到这声音,已经隔许久,可他仍听出来人是谁。
“公子,”有人忙提醒道:“刚刚有人看到这贱奴把夫人推下水,心思歹毒!必须严惩!”
那少年冷笑:“他是柳家下奴,生死责罚自有二哥定夺,你是想教二哥管教下人?”
那人陪着笑,再不敢说话。
白夫人身体越来越沉重,他被压在水下,只能使出全身力气托举着,好在莲池并不太深,他还勉强能用脚触到池底。
隔着水面能看到,人群迅速地向这边聚拢而来,身边都是扑通水响声,不知有多少人跳下来。
曲沉舟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自己被人拖拽着,只手却仍死死地扯住白夫人衣服,不肯放手。
“看到!”那下仆高声尖叫:“这贱奴把夫人推下水!”
有人在扯他手,踢他手臂,他来不及去抹脸上水,只知道双手死死扯住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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